傍晚時,夕陽如血。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道黑色山脈綿延不絕,無數山峰聳立,如犬牙交錯。

夕陽緩緩墜入黑色山峰間,好像被山間的巨獸吞噬了一般。

月神殿廣場上,黑色隕石周圍燈火通明,數百個巨大的火炬被點燃,照亮了整個月神廣場。

廣場上,近萬名月神信徒把安燁、刑顛和安庸圍在中間,外圍到處是拿著狼牙刃的月神軍團戰士。

安燁和刑顛一臉風輕雲淡,安庸卻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細汗。

安燁說:“親愛的城主大人,你好像很熱。”

安庸笑著說:“下官離火炬太近了,有點熱。”

刑顛說:“不讓你來,非要跟來。外面這麼冷,你小心身體。”

安庸說:“萬一發生什麼狀況,下官也好調解一下,大家能和平解決問題最好。”

安燁說:“但願如此。”

刑顛兩米的大個子,如同鶴立雞群,他最先發現人群外有情況出現。

刑顛說:“來了。”

“誰?”

刑顛說:“兩位月神殿的輔祭都來了。”

人群如潮水般自動分開,在月神殿廣場上出現兩道路,一左一右,一直延伸到安燁的身邊。

左邊的輔祭,滿頭銀髮,六十多歲,看起來精神矍鑠,他邁著強健的步伐,朝安燁走來。

右邊的輔祭,頭髮烏黑髮亮,他下巴微微上揚,表情冷漠。

安庸說:“左邊那個滿頭銀髮的人就是輔祭安道明。”

刑顛調侃道:“你爺爺來了。”

安燁說:“不用說,右邊那位打扮精緻,眼神傲慢的人就是申徒恭了。”

安庸說:“特使大人說得對。”

安燁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刑顛說:“看到申徒恭的樣子,我就想踹他一臉的鞋印。”

安燁摸著自己的臉說:“這事你經常幹。”

刑顛笑看安燁的臉說:“能被我戰神刑顛踹,那是莫大的榮幸。”

安燁說:“小弟深有體會。”

申徒恭走到安燁面前說:“你就是安燁,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安道明負手站在申徒恭左手,與申徒恭相隔一段距離,平靜地打量著安燁與刑顛。

刑顛反唇相譏說:“申徒恭是吧,安燁是龍夏特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像安燁這麼大時,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申徒恭羞惱地說:“你…”

安庸連忙說:“兩位大人息怒,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申徒恭說:“飛石城內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傳言魔物出現在飛石城,幻化成人的樣子,潛藏在人群之間。我只想問一句,為什麼特使大人來了之後,魔物就出現了。特使大人和魔物有什麼關係?”

刑顛火冒三丈,跳起腳說:“你什麼意思?你想汙衊安燁是魔物。”

安庸說:“輔祭大人,你們那晚都親眼目睹神蹟,特使大人怎麼可能是魔物,他應該是神人。”

申徒恭說:“傳說魔物是人豢養,特使大人養幾隻也不成問題吧。”

安燁說:“我沒想到月神殿有這麼蠢的輔祭,誣陷我,也找點像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