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防軍雪狼軍團,第三小隊隊長嶽朝生,向刑顛副帥敬禮!”

敬禮本應該用右手,可是看著老兵不停顫抖的左手,刑顛心裡一陣心疼,湧出的淚花模糊了雙眼。

刑顛轉過身抹去淚水,然後面對著嶽朝生說:“老哥哥您受苦了,我代表北方百姓,北防軍全體同袍向您表示感謝。”

嶽朝生激動地渾身發抖:“刑副帥,加入北防軍是嶽朝生一生的榮耀。今天能見到北防軍的戰神,我死而無憾了。”

刑顛握著嶽朝生唯一的左手激動地說:“老哥哥,您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嶽朝生說了一個字,就哽咽地無法言語。

刑顛拍著的嶽朝生的肩膀,拉著他坐在椅子上說:“不要激動,保重身體。那個小男孩是您孫子?”

嶽朝生命說:“是,他叫憶北,就是為了紀念北防軍。憶北他娘死得早,只有我和老伴帶著他。”

刑顛說:“好樣的,老哥哥。將來憶北就直接到我的軍團裡,怎麼樣?”

嶽朝生拉著刑顛的手,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說:“真的?”

刑顛說:“真的,我刑顛一言九鼎。”

嶽朝生笑著說:“好好好!我們家憶北有福氣啊。”

赫蘭對安燁說:“刑顛要和他囉嗦到什麼時候?你去告訴嶽朝生,他孫子是幻魔。不要再給老人家希望了,下一刻會更殘忍、更痛苦!”

安燁看著笑面如花的嶽朝生,果斷地說:“你看老人家這麼開心,我怎麼忍心說出這樣的話。更何況我們還不能確定,他孫子就是幻魔。”

赫蘭冷冷地說:“你不相信我?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不會隨便冤枉一個好人,那個小男孩就是幻魔!你到底要不要出手?”

安燁說:“我…”

赫蘭打斷安燁說:“我知道,對一個小孩子出手,你於心不忍。但是我要告訴你,你看到的那個小男孩,已經被幻魔吃了,他只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安燁看著小男孩一臉純真的笑容,倏然間,心中一陣不寒而慄。

安燁茫然地從赫蘭身邊來到刑顛身邊,他輕輕扯了一下刑顛的衣角。

“刑大哥,你過來一下。“

安燁帶著刑顛來到牆角,避開嶽朝生的目光,老人的目光總讓安燁有種罪惡感。

“刑大哥,你能不能帶著兩位老人家先離開?”

刑顛極力地剋制住內心的怒火,壓低了聲音說:“安燁你也覺得嶽朝生的孫子是幻魔?”

安燁下意識地朝赫蘭瞟了一眼,赫蘭正抱住胳膊冷冷地盯著他。

這一刻,安燁內心不停掙扎,他不想做這樣的選擇題。小男孩很可愛,可如果真的是幻魔,怎麼辦?

刑顛看著走神的安燁說:“你在想什麼呢?憶北是岳家唯一的血脈,他父親說不定會戰死沙場,你難道想讓兩個老人家,看著兒子孫子統統死光。他們活著還有什麼希望?你告訴我?”

安燁握緊拳頭說:“刑大哥,你沒有見過幻魔,不知道它的可怕,這一次的幻魔等級更高,它的危害更大。不論怎樣,我都要驗證一下。”

刑顛說:“兄弟,我求你了,走吧。不要傷害老人家了,他是北防軍,我有責任保護他。”

赫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刑顛身邊說:“你的意思是你要阻止安燁。”

刑顛說:“如果你們要殺憶北,我就會阻止你們,他不是幻魔,只是一個孩子!”

赫蘭冷哼一聲說:“就知道你會礙事,安燁我們不用管他,動手吧!證明給他看。”

安燁深吸一口氣說:“赫蘭,說實在的,我……真的下不了手。尤其是看著小男孩可愛純真的臉龐,我無法把他和幻魔聯絡在一起。”

赫蘭失望地說:“你不敢下手?以後你要面對的情況比現在危險百倍千倍,如果你心慈手軟,濫用同情心,將來只會毀滅。你無法進入黑暗,適應黑暗,只能被黑暗吞噬。”

刑顛說:“你不要再逼安燁了,他不想動手。”

赫蘭說:“安燁,你的一時善良會害死無數和他一樣的孩子。我再說一遍,那個小男孩已死,他的靈魂就在幻魔體內。我能感受到,他在恐懼地顫抖,他哭泣著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