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深度參與到種種日常事務中,並從種種細節進行判斷並否認了陳宴——

他們認為陳宴透過暴力來解決一切的手段是不對的。

他們認為陳宴把權力交給人們的辦法只會製造出一群暴民,且從不認為人們能夠憑藉自身解決問題。

他們認為,解決問題的,應該是他們這群精英。

他們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這個瀕臨破碎的世界,思考現在所面臨的一切問題,然後擁有了自己的結論,並否定了陳宴給出的答案。

他們各自擁有各自的理想,各自的堅持,各自的憧憬。

他們是執行力最強的知識分子,是最不擇手段的政客。

他們或許不是利己主義者,他們甚至是某種意義上的利他主義者。

他們並不是鐵板一塊,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目的,只是在這個時間點上,陳宴造成的突發事件讓他們站在了同一戰線。

於是,他們抓住了這個機會,開始了基於各自信仰的殊死一搏。

當陳宴開口的時候——

當陳宴用這具身體開口的時候,整個會議廳安靜下來。

“我會參與公審。”

人們太熟悉陳宴的口吻了。

人們並不服氣,他一個獸醫,憑什麼用這幅口吻跟大家說話呢?

可沒人敢吱聲。

人們並不熟悉他的能力,事實上他們曾經對他的能力有所推測,只是那些推測都被陳宴扼殺在了搖籃裡——

當陳宴發現有人開始研究他的能力時,他就用低語的能力阻止那人繼續探索。

人們不知道他是如何來到了這裡,也不知道他是何時來到了這裡——他們早就做好了出現這種情況的心理準備,所以在這場會議中,他們完全是基於【公審是勢在必行的規則】這一論點來進行爭論。

——對此,陳宴無可厚非。

他們知道陳宴是講道理的,現在,他們就是在拿陳宴的道理來講道理。

“你們各自有各自的本事,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他因為這些人的心計而感覺十分疲憊,因此,他想跟他們攤牌,讓他們好好工作,在機械蜂巢徹底脫離危機之前,別他媽的再他媽的搞事情了。

“我會參加直播公審。”

在他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陳宴憑藉自己往日裡積累下來的信用,把事情完全跟他們說明白:

“我會在直播公審中承認自己犯下的過錯,我會讓民眾知道那幫派陀地的一百多號人是我用殘忍手段殺害的。”

會議室裡從未如此安靜。

他們並未因為他的坦白而有所震撼,而僅僅只是在思考他到底要搞什麼鬼。

——陳宴清晰的知道他們此刻在思考些什麼。

跟聰明人講話,實在是太累了。

可為了把自己必須做的事情做完,陳宴不得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