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透過通感進入了屬於泰達尼奧斯的夢境世界,又透過清醒夢來讓自己在夢境世界中保持清醒。

陳宴曾經思考過,夢境到底是什麼?

按照他曾經的世界觀來看,夢境是大腦在休眠和半休眠期間產生的無序腦電波脈衝,當這些腦電波脈衝經過大腦某處,呼叫起一些無序的記憶時,這些零散細碎的記憶片段構成了夢境本身。

隨著世界觀的更新和眼界的拓展,陳宴對夢境世界有了新的認識——

‘我生存在一個由【永恆死亡】誕生的唯心世界中,這世界中的一切本身就是基於生物腦電波的產物。

所謂【更深層次世界】,這個叫法其實並不準確,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其他維度的世界】——根據我那清醒夢境世界中發生的一切來看,其他維度的世界顯然是位於同一層面中的。

【其他維度的世界】由【永恆死亡】的強腦電波——甚至可以說是【被動的清醒意識】生成,一切都是清晰的,完全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夢境】由【其他維度的世界】中生物的弱腦電波生成,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透過【清醒夢】對其進行重構,才能看到【夢境】的真相。’

陳宴嘗試透過自己積累的知識進行推理,以獲取世界的某些性質的真相。

‘如果把無數個【其他維度的世界】,看成【永恆死亡】生物腦電波造物的第一個層次。

那麼,由這些世界中的生物所產生的弱腦電波,所構成的世界——【夢境】,才是世界的第二個層次。

無論是【永恆死亡】的生物腦電波產物(陳宴所在現世中的一切),和我所在現世的生物們產生的【夢境】,其實都是夢境——

前者是【永恆死亡】的夢境,因為【永恆死亡】已經陷入長眠,它的精神活動完全可以定義為【夢境】;

後者是【永恆死亡】的生物腦電波產物們的精神活動,也即我和其他人的【夢境】。

——無論如何,任何一種形式的【夢境】,都是【永恆死亡】的生物腦電波造物。

那麼,問題出現了。

作為【永恆死亡】生物電波造物的我,能夠透過清醒夢降臨現實世界。

而在現實世界中擁有實體的願望,卻不能透過清醒夢來到【永恆死亡】的生物電波世界。

這說明兩個世界並不互為夢境——更準確的來說,是在現實世界中擁有實體的願望已經不能透過【清醒夢】去主動使用【永恆死亡】的生物腦電波。

也說明,【永生死亡】的生物電波會對現實世界產生強幹擾,強到生物電波造物——我,能以【投影】的形式降臨到現實世界的程度。

同樣的道理,作為【永恆死亡】‘強腦電波’的我,就能夠透過‘清醒夢’的手段,以【投影】的形式降臨到‘弱腦電波’的泰達尼奧斯的夢境。

——前者和後者的兩個過程,都存在腦電波強度差,這個【差值】或許形成了支撐我降臨【投影】的能量。

就像是大氣壓強差值產生了溫度差,從而產生了能量流動那樣……’

陳宴面前就是驗證自己猜想的機會——

‘如果我僅僅只是投影,理論上來說就能能夠把自己投到任何地方——只要有座標——就像是我當初用清醒夢把自己投到願望身邊一樣。’

想到這裡,陳宴開始嘗試透過清醒夢去加強自己的念頭——

‘我要去往異變發生的起點。’

半晌之後。

無事發生。

‘嗯……座標錯了。’

他又想:

‘也許不是座標錯了,而是因為我現在存在的是泰達尼奧斯的夢境,是它記憶的重構,它的記憶裡不一定有異變發生的起點。’

陳宴心裡一點也不煩,始終保持著冷靜的思考。

‘也不對。

清醒夢的優點之一,就是能構建出完整的夢境世界,無論是我,還是苗水生,都已經驗證了這件事。

從我現在遇到的所有現象來看,清醒夢調取的不是【做夢者】本身的記憶,而是【做夢者】儲存在【永恆死亡】記憶儲備物質載體中的記憶。

那麼,是哪裡錯了呢?

也許是我的目標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