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夥計插了一嘴:

“我們都知道那僅僅只是個巧合,押注也只是一場豪賭而已,因為當時他們財務狀況很差,沒辦法支撐前往星鏈進行拓荒了。”

再一位老夥計端著酒杯接過話茬:

“很明顯,他們贏了也輸了——他們的確贏得了一些發展的機會,但天啟真的毀滅了世界,他們的前途完蛋了。

作為舊時代的押注者……嗯,放在現在叫‘風險投資’了,他們在機械蜂巢的風險投資幾乎全都被陳宴給收繳了,這放誰誰能忍?

所以他們就成了支援他的主力……維克多·柯里昂,他們拿出錢來支援這個瘋子的政治遊說工作,給他人,給他槍,那些危險的事……都是這麼來的。”

巴爾·達克羅德很不理解,連這個核心外圍小圈子的人都知道這些事,說明這些事情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說明陳宴回來之後也一定能很快知道——那個維克多·柯里昂,他就對自己的實力那麼自信嗎?

巴爾·達克羅德多少接觸過超凡側社會,知道陳宴是某種很強大的超凡者,結合著維克多·柯里昂的言論,難道陳宴背後依靠的就是那個什麼“南無量子糾纏佛”嗎?

這個東西……聽起來像是某種亞裔邪神。

天啟沒有毀滅的神明嗎……那般令人絕望的強大,好像也說得過去。

小圈子裡的老夥計們快速交流著資訊,這段時間機械蜂巢內形勢不好,他們一旦還惦記著仕途,就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頻繁見面交流,今天則是個絕佳的機會。

“其實也不只是他們,這場宴會廳裡有頭有臉的人哪個不是被陳宴欺負的眼看就要家破人亡,才準備拼死反抗的?維克多·柯里昂僅僅是把他們團結在了一起而已。”

“贏了大家一起吃肉,輸了柯里昂一人遭殃,法不責眾……法不責眾啊!”

“嗯,他們現在就是吃死了陳宴心軟,到時候把髒活全交給維克多·柯里昂來做,他們完全是‘被迫’的——無論他們到底是不是,只要這麼跟陳宴說,憑藉他們曾經立下的那些功勞,和本身非常乾淨——他們基本上沒有犯罪記錄——這些事實,陳宴不可能把他們怎麼辦。”

巴爾·達克羅德聽到了更細節的東西,也由此驗證了之前維克多·柯里昂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這些事情,大家打的算盤,維克多·柯里昂都一清二楚——大家都對此非常清楚。

“至於這場宴會上的其他人……大概也都是這麼個想法,在這場宴會上露了面,如果到時候維克多·柯里昂贏了,大家都能參合進去分一杯羹,如果他輸了,大家也沒什麼損失。”

巴爾·達克羅德眯著眼睛:

“你們難道不知道,他剛剛炸燬了Z集團的大樓,殺了陳宴身邊的一些非常重要的人嗎?”

夥計們笑了,你一言我一語:

“這就是維克多·柯里昂的高明之處了——他炸了陳宴大樓,殺死了一些核心人員,但對外圍的合作企業和非核心工作人員保留的很完美,這樣一來,陳宴這些天組織起來維持機械蜂巢執行的力量其實並沒有受到損傷。”

“無論陳宴怎麼重感情,無論他有怎樣的社會和個人屬性,他首先是個政治家——他的一切行為都在體現著這一點,他要的是對機械蜂巢的絕對統治,他所有的行政行為和一切努力都建立在這一點的基礎上。”

“是的,這麼看來,我們——包括今日來到宴會廳中的所有人,都是陳宴得以擁有權力的政治基礎。”

他們忍住了開懷大笑:

“所以啊,我們不會遭受很大損失的!”

一個夥計補了一句:

“除非幾十年後,新一代完全掌權,如果那時候陳宴還活著,才有對我們動手的理由——而我們那時候早就死啦!”

其中一人舉杯:

“敬陳宴一杯!他是一位偉大的政治家,為了機械蜂巢的長治久安而犧牲了自己的一切!”

觥籌交錯之間,沉默已久的巴爾·達克羅德終於做出了決定,舉杯和他們碰杯。

大家沉醉在即將得到勝利以及勝利所帶來食物和利益的喜悅中,忽然不知道有誰問了一句:

“話說回來,這個維克多·柯里昂到底是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