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大戮十日(二):時移勢去真可哀,奸人心醜深如崖。(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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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暗地裡等待著,等待這場事件——這場預料中對他們而言堪比末日的事件,會以什麼樣的形式開始。
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某個秘密的審訊室裡,一個雙手被拷在椅子上的人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並向四周看去——
這是間不能再普通的小房間,八平米左右的房間不但沒有任何擺件,還沒有門,空蕩的令人絕望。
他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因此也明白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自己正面臨什麼——
如果這是一場審問,那麼審問者在哪裡?
在他內心迷茫之際,一個並不刺耳的奇怪聲音在整個審訊室中響起:
“巴德萊德·扎利曼,32歲,機械蜂巢水利集團及水利工程維修集團代理人,是維克多·柯里昂為數不多直接接觸的大集團代理人之一。
和平年代人畜無害的民生部門在災難時代搖身一變化作整個機械蜂巢最大的幾個權力部門之一,扎利曼先生,想必您一定對這樣的情況深有感觸。”
說這聲音“奇怪”,是因為這聲音雖然是人的聲音,但聽起來和正常人有很大區別……巴德萊德·扎利曼心想,這聲音像是個心智不全的成年人。
五十萬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大小是個完完整整五臟俱全的小社會了,相對完善和百業半全的基礎設施讓這裡更像是一個國度,一個……
文明。
“扎利曼先生,是什麼驅使著你對維克多·柯里昂做出承諾呢?”
那聲音顯然並不能如陳宴一般看出人心中所想,扎利曼輕輕鬆了口氣。
他在來到此地之前做過針對通感者的“心理抗打擊”訓練,只要他的理智不被擊垮,通感者就無法挖出他內心深處埋藏著的東西。
而那聲音顯然想要講道理。
講道理是個非常美好的品德,講道理讓大家有了溝通的可能性。
巴德萊德·扎利曼心中不斷思考,內心平靜下來,回答的字字句句皆是真切:
“我無法解釋我完全是被迫,事實也的確不是如此。”
他言之鑿鑿,情真意切。
“維克多·柯里昂是一夜之間崛起的……您或許想象不到當時的情況。
那天我一大早起來,忽然接到了來自物流中心官方郵箱發出的通知,通知我前往統御之環開會。
我如其他接到通知的人一般去往統御之環,接下來就是維克多·柯里昂的講話,說實話他的講話很有煽動性,但我當時並未做出什麼承諾,因為如果按照維克多·柯里昂的要求,我必定要違反和陳宴之間簽訂的合同。”
迴響在小房間裡的聲音再次出現:
“是什麼要求呢?”
巴德萊德·扎利曼像是進入了狀態,對答如流,邏輯嚴絲合縫:
“他要求對機械蜂巢高層幾個特殊區域恢復24小時正常供水,以此來保證大集團的正常執行。”
那聲音說:
“這說不通,沒動機,也沒目的。”
巴德萊德·扎利曼面露困惑:
“是的,的確如此,我當時也很疑惑,恢復特權供水只會引發民眾矛盾,而對大集團大企業而言並不是什麼特別大的好處,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自問自答:
“後來,散會之後,我們幾個人一交流,才知道,從他對其他人的要求來看,他並不是要做【恢復供水】這件事本身,而僅僅是要我們違反和陳宴之間的合同。”
他語氣嚴肅起來:
“他在對我們進行一場服從性測試。”
他語氣裡多了些無奈:
“但我們並沒有能力反抗他,因為巴爾·達克羅德的機動部隊和維克多·柯里昂的私軍很快進駐到了我們的企業裡,我們不得不在他們的監督下完成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