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災變開端(二):颱風天(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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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斷裂的脆響聲迴響在空曠的大廳裡,聽的陳宴眉頭一跳。
烏鴉竟然硬生生掰斷了那人的雙手!
可那人像是完全沒有感覺,笑嘻嘻的看著烏鴉把自己斷掉的雙手以一個畸形的姿態反綁在座椅上,結了個死結。
陳宴剛想問訓那人,跟著他們進來的客人再次不合時宜的說道:
“完事了吧,完事了先給我做改造。”
陳宴沒好氣的用惡劣語氣說道:
“正忙著呢!忙完了再說!”
客人做出一個輕微的、看起來十分標準的“不滿意”的表情,用帶著十分失望和不滿的語氣“哦”了一聲。
這人真他媽奇怪哦!不會是精神病吧!
陳宴因空氣的快速降溫而打了個哆嗦,托馬斯·吉爾伯特貼心的把自己的貂絨披在他身上。
陳宴因此打了個更劇烈的哆嗦,一把把貂絨扔了回去,伸出手:
“火借我用用。”
托馬斯·吉爾伯特變戲法似的從袖口拿出一隻隔熱合金質地的液壓打火機,陳宴接過打火機,從前臺拿出金屬質地的垃圾桶,將碎紙機裡收納盒中的高密度碎紙塊塞進垃圾桶中,將其點燃。
從垃圾桶中升起的微弱火苗似乎驅散了一些寒冷,陳宴不再打哆嗦。
他緊了緊身上的風衣,從前臺裡扯過一張椅子坐下,看著被束縛的那人,呆滯了兩秒,轉而看向烏鴉。
已經下班的烏鴉依然穿著一身Z集團的白色醫師制服,他矮胖的身材讓這身制服看起來有些滑稽,但陳宴從來沒有因為這滑稽醜陋的外表而看不起他,烏鴉是愛財不假,但工作上的事情從來沒有馬虎過。
由他帶領的智械義體接肢公司在進入運營到現在的大半個月時間裡從未出現過任何醫療上的問題——陳宴雖然不是行家,但也知道,對於一個新科技成果的實驗性民用程序來說,這已經非常不容易。
烏鴉從陳宴的目光裡感受到了善意,於是立刻明白了陳宴的意思——‘解釋這件事,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烏鴉沉吟了一瞬間,而後開口道:
“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喜鵲。”
陳宴眼神一僵,看向被綁在椅子上的喜鵲的眼神已經變了。
他右手食指放在手槍扳機又很快放下,來來回回幾次,終究是剋制住了胸中洶湧澎湃的殺意。
烏鴉顯然注意到了陳宴的舉動,並對陳宴的舉動有所理解,陳宴之前明顯知道【藥店】的情況,知道【藥店】做的是什麼生意,而作為【藥店】領頭人的喜鵲自然不被陳宴所喜。
即便相處時間不長,烏鴉依然從工作的一些細節中敏銳的感知到了陳宴的某種精神潔癖,所以他知道,陳宴現在能剋制住自己不開槍,已經是十分的不容易。
他斟酌著措辭,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給陳宴聽:
“按輩分說,我們算是半個同門師兄弟。”
烏鴉用的是天神州語,於是在座的除了托馬斯·吉爾伯特臉上泛起了鬱悶的表情之外,其他人都聽懂了。
“喜鵲當年年輕的時候,去過天神州進行遊學……其實就是踢館,他一個年輕黃毛,揹著揹包遊山玩水,去到一個藥爐子裡就跟人家比治病,他他媽的用的是帝國藥物,還大多是激素,好得快還短時間內看不出來副作用,別人當然幹不過他。”
烏鴉言簡意賅,把一段持續時間巨長的經歷只濃縮出精華部分。
“咱先別爭到底哪邊的藥理好使,反正喜鵲最後是輸了,輸在我師父手上。”
“喜鵲在我師父的藥爐留了下來,學到了多少東西不知道,留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就知道等我下山遊歷回到藥爐的時候,我家藥爐上的荒草已經一米多高,師父的枯骨上也已經生出花來了。”
“我四處打聽,才知道他有個喜鵲的諢名——村裡人都說,那時候只要聽到喜鵲用那副好聽的嗓子叫喚曲裡拐彎的洋文,就知道有喜訊了,病就能治好了……誰知道喜鵲後來會把藥爐子燒了呢?”
烏鴉在訴說這段經歷的時候,情緒已經沒有太大起伏變化了——他早就接受了這些事實,並已經因此麻木了。
“師父比我老爹還親,我肯定要給師父報仇了,於是一路飄洋過海來到帝國,私下調查才知道喜鵲身份不一般——這傢伙是某個古老組織的太子,手底下能打的小弟比我上岸時候身上的蝨子都多,我肯定不能直接跟他作對。”
“我積攢了一些時間……直到幾天前,我終於攢夠了錢,買到了一把……槍……”
陳宴感受著通感感知到的波動的情緒,看了一眼烏鴉微微顫抖的握槍的手指,知道烏鴉沒說實話——不正常的應該不是槍,而是槍裡的子彈。
“於是我約這傢伙決鬥,但沒想到這傢伙順著網線就找到了這裡……我本打算今晚在外面決鬥的,可他提前來了。”
陳宴沒問槍裡的子彈是什麼,僅僅是問道:
“現在你已經有了機會,殺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