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絞盡腦汁思考了一下,自己並不認識這樣的人啊?

陳宴還未說話,那人倒是先開口了。

“我不知道你們要來,所以只做了一人份的,你們稍等一下,我再做三杯。”

嗯?

天神州語?

這聲音?

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聽過?

陳宴內心的疑惑幾乎把他憋出了內傷,可他無論怎麼回憶,都依然記不起自己在哪見過這人。

那人沒有轉身,但聽他話中的意思,似乎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陳宴因此更加疑惑了,我不認識他,他怎麼認識我呢?

陳宴身後的奧斯曼狄斯看著那人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凝重的表情已經收回心中。

斯沃姆則感覺十分不適——他在看到那人之後,內心竟遏制不住的起了殺意。

那殺意不知從何而來,但並未奔湧,只是存在,所以他並沒有忍得很辛苦。

陳宴看了看手中的合同,又看了看男人的背影,心中不爽:

‘你那是什麼語氣!我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好吧!’

他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沒說出來。

對方不明底細,他也不是瘋狗,不會想要隨隨便便就和對方起衝突——

有話好好說,好好跟對方講道理,說不定就能解決問題呢?

暴力永遠是最後的選擇。

他們坐到房間中央的大書桌前——這蜂房的一樓很空曠,除了男人和他的咖啡機之外,房間正中央擺著一臺將近二十多平米的長方形簡易木桌,木桌雖然簡易,但桌面上打了蠟,這使得原本平庸的木材似乎變得高階起來。

從天窗中落進來的陽光照在打了蠟的桌面上,剛剛好在桌面中央形成一團明亮的光斑,看起來就好像桌面中央擺著一團光團。

木桌旁零散但不凌亂的擺著四隻高腳椅,陳宴三人拉過高腳椅,坐在其上。

男人不急不緩的從咖啡機下的櫥櫃中取出一包咖啡豆,將咖啡豆裝填進入研磨機中,在短暫的幾秒鐘後,將磨好的咖啡細粉裝進咖啡濾器,用一支漂亮的玻璃按壓皿,將咖啡濾器中的咖啡粉壓平,並將乘裝有咖啡粉的濾器卡進蒸煮口。

他在陽光下的一切動作都是那麼優雅,看的陳宴一愣一愣。

陳宴沒用過咖啡機。

陳宴喝咖啡從來都是用廉價的手衝,因為嫌磨咖啡豆麻煩,所以就沒買磨豆機,通常是用成品咖啡粉和廉價的濾紙,這樣扔起來也方便……

隨著咖啡機的啟動,一陣悅耳的蒸汽閥噴射聲出現了,一梭細密的白色蒸汽噴湧而出,隨著白色蒸汽一起噴出的還有濃郁的咖啡香味,陳宴聞到了那醉人的味道,感覺整個鼻腔都不屬於自己了。

半分鐘後,男人將三杯咖啡放在咖啡盤上,不急不緩的來到了陳宴三人位置的長方木桌的另一邊。

陳宴盯著男人的臉,彷彿看見了鬼。

內心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原本已經模糊的記憶湧上腦海,陳宴感覺眼前一黑,完全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

“三……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