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明白了變節者們的心態。」

他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現在,輪到我了。」

陳宴忽然之間的變化和那些混亂的話語讓斯沃姆有點繃不住,因為他之前跟著賽博格·奎因為北局做調查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反社會人格罪犯,那罪犯的精神狀態就和陳宴現在差不多。

他十分擔心陳宴的心理狀態,並不是因為他怕陳宴變成了反社會的心理變態,而是擔心一旦陳宴精神不正常了,他就沒了「上線」,沒辦法繼續留在北局,更沒辦法找到賽博格·奎因了。

基於對這些方面的考慮,斯沃姆特別關心陳宴內心的崩潰,並想要安慰他,便小心翼翼的說道:

「也許眼前所見才是真的……科長說過,必須要親眼所見才能相信。」

陳宴否定了他的話,並用更加堅定的語氣回應:

「不,不是這樣的,生命之間必然是平等的,不平等的是這個世界。」

這又和陳宴之前說的不一樣了。

斯沃姆更加焦慮了,他也更加擔心陳宴的心理狀態。

「我不知道過程如何,但最起碼知道這件事是對的,有人曾經告訴過我這件事,雖然不是用嘴說出來的……」

他在此停頓了幾秒鐘。

「所以我很明確知道,這件事,是對的。」

他又重複了一遍。

也是對這件事的堅定認知,讓陳宴從這一次的失控中脫離了出來。

陳宴朝斯沃姆笑了笑,於是後者雖然內心疑惑,但焦慮確實緩解了一些。

「我們走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大概下午四點鐘的時候,陳宴和斯沃姆回到了船上。

蝦人喬治·萊博斯特對陳宴從C17區帶回來的維修機器十分驚訝,據它所說,這是一臺「整合化裝置」。

「在亞楠市的時候,維修者通常沒有合適的維修工具,這麼精密的裝置更是想都不敢想……這臺裝置能夠透過機械臂完成電子產品的拆卸和維修工作,但我還需要琢磨一下。」

「這些元件有很多都沒見過,但大概知道是什麼東西,這裡還有一臺新型號的萬用表,一定能派的上用場。」

喬治·萊博斯特做出的判斷很保守,保守到讓人懷疑他能力的地步。

但在1分鐘之後,當他透過整合化維修裝置修好了一臺破損到一眼看上去就不像能修好的手機之後,陳宴就對他充滿了信心。

戴斯島比亞楠市的維度還高上一些,雖然由於洋流的原因而並不寒冷,但日落時間是比亞楠市更糟的。

在這樣的冬日裡,戴斯島的暮色早早的降臨了,太陽在下午5點的時候落入海平面之下,但整個島嶼並未陷入一片漆黑——

機械蜂巢綻放著比白晝裡更加璀璨的光芒,這裡的電力似乎是根本不怕浪費的,住在機械蜂巢內蜂房裡的人們也好像早已分不清白晝和黑夜,即便天已經黑了,機械蜂巢的方向依然人聲鼎沸。

大概五點半的時候,糯米果和彌賽亞帶著滿臉鐵青色的奧斯曼狄斯回來了,男孩顯然因為今天計劃被打亂而變得心情極差,但又無法違抗彌賽亞的命令,被強行帶去了學校。

「教會學校現在放開了管制,外面好像也沒那麼亂了。」

糯米果在說著自己所見到的一切。

「人們在那場***之後忙碌了起來……畢竟他們都還要生活,而***對城市的破壞實在有限,不足以對人們的生產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

陳宴對這些訊息不置可否,只是問道:

「歐嘎米那邊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幫忙?」

如果需要幫忙,斯沃姆能起到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