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者群體中,韋吉代表的重勞力工人,是最渴望提高工資待遇的那一批。

「我們需要有一個最低工資標準——有法可循的最低工資標準——一旦工廠違反了這樣的工資標準,就要受到制裁。」

韋吉和他的同伴們顯然

清楚極了,維持公平的只能是嚴格的執法——這是他們從罷工模擬器裡總結出的最有價值的條件之一。

「至少20個便士一天。」

韋吉在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顯然有些心虛,對於他們這些出賣勞力的人而言,20便士一天是一個熟練工+流水線線長才能拿到的工資。

他們之所以提出這個標準,是因為模擬器中的無數次執行結果告訴他們,與議院之間的談判和商人們討價還價沒什麼區別——他們不能一上來就說出自己的心理底線,那會導致對方討價還價到他們無法接受的地步。

韋吉從懷裡拿出兩份檔案。

其中一份是自己和同伴們商量好的稿子,看著上面歪歪扭扭摻雜了各種符號、標記、甚至其他民族的文字。

另一份則是厚厚一沓影印好的檔案,那些檔案已經被汗水浸溼,以至於他把檔案遞過去的時候,引起了邁克爾·海因裡希的強烈不適。

***者們怒視著有所躲閃的邁克爾·海因裡希,可這對後者來說並沒有什麼用。

韋吉笨拙的指著檔案,說道:

「那是我們在來之前得到的工廠賬本。」

他很緊張,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和這麼大的人物對話,在之前,他見過的地位最高的人物,僅僅只是工業區某條街道警務處的警長罷了。

他原本只是個來自亞楠市周邊鄉下的養殖戶而已,在成為工人之前並沒有讀過書,悶頭扎進工廠之後最多接觸的也是機器,這樣的人生經歷造成了他封閉的性格,如果不是罷工模擬器和論壇對他進行了啟蒙,他或許連自己應該拿多少工資都不知道。

現在,他接受了足夠多的知識,那些知識讓他了解到了世界的真相,並讓他擁有成為一名組織者的底氣。

韋吉思維簡單:事情該是什麼樣,就得是什麼樣。

工人們付出了大量的勞力,就得拿到足以餬口的工資,這他媽的是天經地義。

可當他第一次面對大人們的時候——尤其是在幾十根漂亮槍管之下,巨大的心理壓力依然讓他緊張到差點說不出話來。

直到一個念頭迴響在他腦海時,緊張被緩和了。

【鎮定下來,韋吉,你可以的,你是在爭取屬於自己的利益,正當且正義。】

這念頭並不是以聲音的形式出現的——陳宴這次是直接將這一「念頭」透過量子糾纏通道傳遞了出去,所以當念頭到達韋吉的腦海時,韋吉只以為這念頭是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