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有些頭暈……不過呼吸比之前順暢多了,是因為藥物的原因嗎?」

大威廉的演技始終線上,如果陳宴不知道他的一切行為都是偽裝出來的,一定會以為他真的是因為被人開了瓢而虛弱不堪。

「還要再觀察幾天才行,三天可不太夠用來恢復這樣的傷勢。」

進入門中的醫務室代理人,也就是亞楠市公立監獄的主任醫師,苗染,穿著一身白大褂,挽著尋常亞裔女人的髮髻,言語關切,音容溫柔,完全看不出來是會噶人腰子的狠角色。

陳宴還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大威廉是是怎麼騙過苗染的?

按理說,大威廉是傷勢恢復之後才進來的——他是腦袋上沒傷的時候進來的,陳宴剛剛大致掃視大威廉記憶的時候沒有看到這一段,想來是因為這一段記憶對他而言根本無關緊要,所以直接忘掉了。

或許是進來之前又給了自己一傢伙,自己把自己開瓢了?

有這種可能。

也或許苗染也知道這一內情,所以在配合大威廉演戲?

如果是這樣,那這苗染也真是個演技派。

大威廉表現出來一個很真實的苦笑:

「恐怕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苗染臉上表現出溫柔的慍怒:

「監獄裡的管制越發嚴格了,這種程度的傷勢怎麼可能三天就完全癒合呢?真是踐踏人權……」

大威廉眨了眨眼睛,微笑著拿這件嚴肅又嚴重的事情開著玩笑:

「或許我應該讓自己恢復的快一點,爭取三天就能下地走路!」

苗染無奈道:

「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我會用上加強恢復類的藥物。」

她說完,轉而看向匆忙來到她面前,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的護士。

她先是看到了護士的臉,又按照職業習慣把目光轉向護士的額頭,目光中立刻出現了些許錯愕,當她的目光從護士的額頭轉向護士身後的陳宴時,那目光中立刻浮現出些許怒火。

「你只有一天時間。」

她看到了陳宴焦黑的喉嚨和下顎,於是瞭解到,面前這人是個啞巴。

聯想到監獄內的環境,苗染意識到這個啞巴很可能是被人害成這樣的。

她並不覺得他是可憐的,進入監獄的囚犯幾乎不存在可憐人,也不值得人去可憐他們,於她而言,囚犯們之間因恩怨而發生的傷害更不值得一個醫務人員去因此憐憫。

透過莫名途徑來到醫務室打雜的陳宴明顯不受待見,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大夫不得不允許一個來路不正的殺人犯在自己身邊晃悠,這種事想想都會感覺難以接受。

苗染的語氣雖然平淡,但也不像之前那麼冷冰冰的了。

「你能聽得到吧。」

陳宴點了點頭。

苗染繼續說道:

「你今天的任務是幫助凱麗一起整理藥物和雜物,洗床單和晾曬……其他具體的,凱麗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護士的名字是凱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