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這個念頭的下一瞬間,轟鳴的引擎聲在陳宴耳邊戛然而止。

“草。”

陳宴罵了一句,把自己猜出來的結果告訴身邊的隊員們。

也是在這一刻,陳宴面前不遠處的義眼隊長和他的礦工隊友們忽然轉過身來,對著陳宴抬起了槍口。

保爾金·沃克比他們動作快得多,在他們做出抬起槍口這個動作的時候,保爾金手中步槍中5.56mm賦能子彈已經擊發出去,穿過礦工頭盔和防毒面具,正中他們的腦門。

探照燈昏暗的燈光之下炸出幾朵血花,對方在轉瞬之間已經被全隊爆頭。

他們的屍體倒在水域之中,韋伯緊接著說道:“我沒有從他們的身體裡感應到菌株……他們應該是沒有被【蛇吻株】感染的,只是陷入了【蛇吻株】產生的幻覺,所以他們的屍體不會汙染水域,我們……暫時沒有被汙染的危險。”

他說著,向前走了幾步,俯下身子,掀開某個礦工的眼皮。

“你們看,他眼瞼內部的血絲是很正常的,並沒有出現類似菌株的東西,眼睛這東西是最人身上脆弱的,如果他們感染過菌株,那菌株肯定會存在於眼瞼之內。”

眾人緊隨其後,看到了他所描述的情況。

韋伯竟然知道一些通俗生物學的內容,這讓陳宴有些驚訝,他心想,也或許韋伯並不知道具體的學科知識,而只是根據自己曾經生活中的直接經驗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從我們第一次在溶洞水域遇到【蛇吻株】到現在,我們幾乎可以判定,【蛇吻株】明顯有很強的自我意識,和某種程度的智慧——它在用幻覺控制我們失敗的情況下,甚至知道利用礦工們的熱武器對我們下手。”

陳宴說出的結論讓大家都沉默了,這顯然是非常糟糕的情況。

非人的智慧生物總是會讓人類心生恐懼,而這樣的恐懼又通常會隨著絕望的處境而逐漸加深。

探照燈的燈光之下,陳宴注視著腳下被打破了礦工頭盔和防毒面具的義眼隊長,忽然發現他有些不對勁:

“大家看!”

眾人的目光被陳宴的話語所吸引,只見義眼隊長破損的防毒面具之內,原本因長時間不被陽光照射而顯得有些蒼白的面孔上,竟然有蠕動的深綠色苔蘚在沿著面板攀爬。

是【蛇吻株】!

韋伯根據通俗生物學和生活經驗所做出的判斷是錯的!

眾人屏息凝神的幾秒鐘裡,【蛇吻株】已經佔領了義眼隊長的整個面孔。

下一刻,已死去的義眼隊長忽然睜開眼睛。

保爾金·沃克早已對準他面孔的槍口也噴出火焰,黑暗的地下炸出無數火光,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保爾金·沃克已經把義眼隊長的腦袋打了個稀巴爛。

“草!我就不信他這樣還能起來!”

保爾金·沃克因恐懼而惡狠狠的罵出了聲,髒話和兇狠的態度似乎能為他帶來某種程度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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