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陰鬱的像是要滴下水,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宴君,沒必要這麼害怕。”

歐嘎米安慰道:

“我們已經住了這麼久,甚至經歷過上週日的事情之後,閣樓、煙囪底下,和那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地下室,都沒有出問題。

這已經充分說明,在一般情況下,它們是不會出問題的。”

有道理……

陳宴心情稍好了些。

歐嘎米再次說道:

“根據我的經驗,無論是煙囪底下,還是閣樓,甚至是地下室——我們先假定地下室存在。

這些地方,很可能是先前某個神秘學研究者為了做學問,而特意佈置的研究室,或是書房之類的存在。”

他補充道:

“也有些存在喜歡在書房做實驗,這就不好說了。”

陳宴點了點頭,沉吟道:

“地下室難找,因為地下鋪設著地暖呢,如果要找地下室,就必須先把地板掀起來,地暖拆掉一部分……那樣實在太麻煩了,我們得想別的辦法。”

“煙囪底下……在之前經歷了某些事情之後,我不太敢用靈視到處亂看,所以暫時也沒辦法。”

“所以,咱們先回閣樓。”

陳宴和歐嘎米返回閣樓,踏著灰塵來到閣樓東邊窗戶下的小書桌旁。

煤油燈下凌亂的紙張上鋪滿了灰塵,灰塵的厚薄程度和地面上的灰塵差不多,所以應該是同一時間被棄置的。

陳宴拿起一張紙,只見那已經焦黃的紙張之上用幾乎褪色的筆跡寫著一行行漂亮的帝國文:

《雪松年10月21日:

101號房的夫妻二人在早上發生了爭吵,似乎是因為男人丟掉了工作,沒辦法給女人足夠的生活費。

他們的孩子蜷縮在角落裡,我本來以為他會很害怕,直到我看到了他的眼神——那是兇手的眼神。

真是可怕。

103號房的女孩這已經是第三次帶男人回來,真是沒看出來,她長得那麼漂亮,竟然是一名轉角女郎。

轉角女郎這些年越來越多了,雖然帝國之前的歷史上也不少……但都沒有現在這麼多,也沒有現在這麼明目張膽。

201號房的租客……嗯……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他到底是男是女?我雖然分辨不出來,但至少知道他現在是“他”。

他似乎是某個邪神的信徒,而那邪神必定是外來的神明,因為帝國本土並不存在把女人變成男人的力量。

203號房的租客和204號房的租客盯上了201號房的租客,他們商量著要對他下手。

這糟糕極了……真的是太糟糕了,他們看上了他的美色,可卻不知道他遠比他表現出的要強大得多。

他們要吃苦頭了,只希望201號房的租客下手輕一些,不要把地板弄得太髒。》

陳宴看完這一張,著實驚到了:

“這是……原本在閣樓裡住著的傢伙,竟然在監視著樓裡的其他人嗎?!”

歐嘎米補充道:

“聽這人的語氣,似乎是原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