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鞋身上的多個位置已經被磨的瓦亮,但好在還沒有破,勉強能夠抵禦嚴寒。

他習慣性的用腳尖敲了敲地面,一根巨大的指頭輪廓從鞋面頂端浮現出來。

他距離克萊恩的辦公桌足足有3米遠,卻能看清楚紙條上的字跡。

“嗯……是沾染了【汙血】力量的紙條。”

“這噁心的味道,聞起來像是亞楠北邊下水道里的邪教徒。”

他眨了眨眼睛,左眼皮和右眼皮向中間合攏,粘稠的眼液潤溼了淡黃色的、帶著曲折紋路的豎瞳。

“我現在在想,這三張紙條,或許並不是特意為傑洛特·西夫準備的。”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發出的聲音像是某種動物的嘶鳴聲。

“只是因為傑洛特·西夫闖進了陳宴的家,這三張紙條在偶然間被他發現,他才當了陳宴的替死鬼。”

克萊恩用食指敲了敲桌面。

“你是說,兇手本來很可能原本是衝著陳宴來的。”

“只是因為碰巧,才殺了傑洛特·西夫。”

克萊恩似乎有些失望。

“也就是說,陳宴沒有嫌疑,兇手的確另有其人。”

黑暗中的男子舔了舔嘴唇。

“陳宴也許不是兇手,但兇手一定和陳宴有關。”

他說了這半句模稜兩可的話,之後竟然沉默起來。

此時已經臨近凌晨,窗外的風雪漸漸大了,

細密的雪花更像是濃郁的霧氣,覆蓋了亞楠市的每個角落。

沃克街警務處通著暖氣,溫暖的空氣接觸到冰冷的窗戶,在玻璃內部凝結出一層漂亮的冰花。

黑暗中的男子依然注視著桌面上的三張紙條。

“三張紙條,

三個要求,

如果沒有完成,就會被【汙血】的力量殺死。”

“這種【死】是【絕對的死亡】——

一旦觸發了某種條件,就必定會按照【特定的方式】死去。

連神明都救不回來。”

克萊恩眼神凝滯:

“傑洛特·西夫的‘心臟衰竭’,就是所謂【特定的方式】。

這三張紙條上【汙血】的力量,會讓人受到極大的驚嚇,導致心臟衰竭而死。”

黑暗中的男子打了個響指:“是的,親愛的探長,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他接著說:“有意思的是,這樣的殺人條件,其實很苛刻。”

克萊恩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男子似乎並沒有發覺克萊恩僵硬的臉,接著說:

“你有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