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充血,再次看向手中紙條。

【蹲下身去,向東北方看,有驚喜。】

他再也忍受不住,向周圍低聲吼道:

“你他媽給我翻譯翻譯!什麼他媽叫驚喜?!”

話音落下之後,隔壁很快傳來一陣唾罵聲,那是深夜被他吵醒的鄰居們。

住在沃克街的大都是工人和小商販,他們忙碌了一整天,或許晚上12點才收攤回家,這時正是酣睡的時候。

被一嗓子吵醒,誰也不會有好脾氣。

陳宴自知理虧,被罵了也不敢還嘴,

吸溜了一下被凍出來的鼻涕,捧著被弄髒的入職通知書,欲哭無淚。

忽然,

背後不遠處忽然傳出一聲輕笑。

那輕笑中分明帶著譏諷和陰謀得逞的暢快!

是兇手!

憤怒給了陳宴巨大的力量,他在輕笑聲響起的瞬間抓起桌子上的鋼筆,霍然轉身,向輕笑發出的位置猛地撲了過去!

輕笑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昏暗的夜色之下,床的另一邊,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兇手速度太快,陳宴抓不住他,只來得及向他丟出手中的鋼筆。

“嗯……”

一聲被剋制的痛呼聲響起,陳宴知道自己得手了!

白影裹挾著窗簾衝向窗戶,輕而易舉的撞破了窗戶上的玻璃,從三樓跳了下去!

陳宴屏息凝神,三步來到窗前。

眼前鄰居房頂上已經被積雪覆蓋,昏暗的月光之下,厚厚一層積雪上沒有半個腳印。

更遠處的屋脊和煙囪,則被不知何時下起的漫天大雪遮擋了形狀,成為了視野盡頭的連綿黑影。

難道兇手從三樓跳下去了?

陳宴低下頭去,卻沒能在狹窄的暗巷中看到任何可疑的影子。

眼神順著暗巷出了巷口,來到大街上。

可大街上也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此時已經接近凌晨,街道上已經沒有行人了。

明滅不斷的路燈讓這段街道沒有安全感,沒人會在這個時間行走在街道上,即便是帝國土著也一樣。

兇手逃了,

逃得無影無蹤。

“艹!”

陳宴轉身來到書桌旁,拿起電話,撥通了社群警務處的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