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語言會自動給事物附加神神叨叨的語境,明明是很普通的描述,卻總是要和“神明”這樣的存在扯上關係。

真是奇葩的語言呢……

從接下來的日記裡來看,薇迪雅·甘地確確實實是一個來自遙遠國度的普通女教師而已,並沒有和什麼超凡事件扯上關係。

《我從不在乎什麼科考隊,我只在乎我的身份——康納利那個白皮豬,我為了拿到進入帝國的簽證,陪了他這麼久,對他百般討好,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好結果:

只要拿著和他的結婚證,從海關拿到‘伴侶簽證’,我就能合法的留在帝國。

如果再找上一份工作,踏踏實實工作三年,就能在三年之後得到入籍的資格——往昔淨土在上,聖者阿羅漢啊,您聽到我虔誠的祈禱了嗎?是您在庇佑著我嗎?我得到了神明饋贈的好運嗎?!

肉身的痛苦,終於要抵達終點了嗎?

今夜還要應付康納利那個白皮豬……我多麼希望這會是我和他渡過的最後一晚。》

舊曆深海年10月13日這一天的日記,就此結束。

陳宴看完,心中有所疑惑。

這麼敏感的東西,她怎麼就敢直接寫在日記上,堂而皇之的擺放在雜物堆裡呢?

因為帝國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種語言嗎?

陳宴回想起薇迪雅·甘地那獨特的相貌和名字,那獨特的相貌和名字,和自己進入帝國之後見到的所有民族都對不上號——這樣的人,在帝國用自己家鄉的語言,應當是非常安全的。

陳宴沉默片刻,繼續看去。

《11月21日,懷孕日

該死的,我懷上了康納利那隻白皮豬的孩子!

真是令人噁心!

我之前的避孕措施全都失敗了,怎麼可能呢?難道是康納利在那些魚鰾上紮了洞嗎?

那隻可惡的白皮豬!

我必須把這個孩子打掉,必須!》

薇迪雅·甘地的日記並不是每天都寫,但一定是情緒激動的時候會寫——從登陸帝國時的激動,到懷上康納利孩子之後的憤恨,兩次日記都是在情緒大幅度波動時記錄下來的。

《1月2日,入職日

康納利的妹妹幫我拿到了內部推薦信,我得以進入教會學校工作,即便只是普通辦公室的文職人員,也好過當一個朝不保夕,只能仰仗他人過活的無業遊民。

這是幾個月來為數不多的好事之一了。

另一件好事,則是往昔淨土的聖者阿羅漢聽到了我的祈禱,幫我拿掉了那個孩子。

往昔淨土在上,我將感激涕零!

但康納利一家還不知道這件事,他們只以為智障一般的康納利要當爸爸了,他們因此慶祝,甚至幫我拿到了內部推薦信——

我明白,他們並不是對我有什麼善意,而只是為了讓我肚子裡的孩子有一個擁有正經工作的母親罷了。》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