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勞倫斯,威爾遜顯然表露出不自在的神態。

“我們或許可以再換個話題。”

他沒管陳宴答不答應,只是看向天空:

“快要天亮了,陳先生,我要下班了,今晚的獵殺還算有所收穫,這可是我這一個月來第一次開業呢。”

他又看向公共站臺的另一邊,說道:

“讓我來看看其他獵物吧。”

陳宴瞬間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死在公交站臺另一邊的傳教士。

威爾遜走了下來,陳宴低頭看向他的背影,只見他後背上掛著兩樣東西。

那是兩個腦袋。

一個是三叔的腦袋,那腦袋上已經沒了頭髮,整個頭顱上的面板已經完全變成蛇鱗,巨大的頭骨也正在向真正的蛇形轉變。

另一個,則是剛剛詐屍逃走的威廉。

威廉並未完全死去。

他的嘴巴朝著陳宴,一張一合。

威爾遜向前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轉身對陳宴說:“對了,這隻軟骨頭有話要對你說。”

他解釋著:“這傢伙是個青教徒,恰好我也是,所以我答應他,讓他留下遺言。”

青教是什麼勢力?

陳宴完全沒有關於青教的記憶。

威廉的腦袋被扔到電話亭外。

陳宴聽著他虛弱的聲音。

“對不起……我可以懺悔嗎?青教徒不能帶著罪惡死去……”

陳宴很不理解:“對我懺悔幹什麼?你不該對著你們青教的神父懺悔嗎?”

威廉傳出了哭腔:“對不起,我不該窺視你的財富。”

陳宴不明所以。

威廉的眼睛裡流出了血淚,表情懊惱而悔恨,像是真的在懺悔。

“我的真名叫傑洛特·西夫。

我已經觀察了你好久。

沃克街33號公寓,我每天晚上都會站在公寓對面的暗巷裡,看著你下班。”

陳宴僵住了。

傑洛特·西夫,那個被嚇死的小賊,不應該正躺在沃克街警務處的停屍間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