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原本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正端著酒杯,慢悠悠地品嚐著烈酒。聽到小黑屋傳來的異樣動靜,他渾身一震,酒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酒水和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他猛地站起身,寬大的身軀如同小山般晃動,腳下的地板也跟著微微顫抖。他兩步並作一步,迅速衝向小黑屋,腰間的佩劍隨著他的動作叮噹作響。...

“吱呀——”一聲,小黑屋的門被胖子粗暴地推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捏住了他的鼻子。屋內,鼠臉男人的頭顱滾落在牆角,眼睛瞪得滾圓,臉上還殘留著未消散的淫笑,彷彿對自己的死亡充滿了難以置信。鮮血從脖頸處噴湧而出,在地面上匯聚成一灘,如同盛開的血色蓮花。牆壁上濺滿了血滴,宛如一幅抽象的血腥畫作。

胖子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一個女人身上。這個女人背靠著牆,雙手緊緊握著一把染血的匕首。匕首上的鮮血還在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個小小的血點。她的頭髮凌亂地披散在臉上,幾縷髮絲被鮮血浸溼,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她的眼神冰冷如霜,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但她微微顫抖的雙手,卻如同背叛她意志的叛徒,洩露了她內心深處的緊張與恐懼。

“哼!”胖子冷哼一聲,向前邁了一步,沉重的腳步聲在屋內迴盪。他身上的黑色披風隨著他的動作飄動,如同一隻張開翅膀的黑色蝙蝠。“弄得乾淨,不過地上有血,還不算成熟,我要罰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彷彿從九幽地獄傳來。

女人緩緩抬起頭,目光與胖子對視。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有無盡的憤怒和不甘。但在這一瞬間,她又迅速低下了頭,聲音平靜地說道:“聽大人的便是。”然而,她微微顫抖的雙肩,還是讓胖子捕捉到了她內心的波瀾。

胖子圍著女人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她,如同在審視一件物品。“有點膽識,不過在我這兒,擅自行動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的聲音在屋內迴盪,如同洪鐘般震耳欲聾。“從現在起,你負責打掃整個據點,一個月內不許離開。要是敢有任何違抗,下場就和他一樣!”說著,胖子一腳踢向鼠臉男人的屍體,屍體在地面上滑動了一段距離,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女人緊緊握著匕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屈辱,但在這黑暗的據點中,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微微點了點頭:“是,大人。”

胖子滿意地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就在他快要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女人一眼:“記住,在這裡,我的話就是規矩,任何人都不能違抗。”說完,他大步走出小黑屋,門在他身後重重地關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小黑屋內,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女人聽著胖子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她靠著牆緩緩蹲下,手中的匕首“噹啷”一聲掉落在地。她雙手抱頭,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壓抑已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回想起被抓來的那一天,幾個黑衣僕人如狼似虎地闖入她的家中,將她和家人分開,她的心中就充滿了痛苦和仇恨。在這暗無天日的據點裡,她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看著身邊的姐妹一個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無數次想要反抗,卻又一次次被恐懼壓制。

這一次,鼠臉男人的暴行徹底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當鼠臉男人撲向她時,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反抗!她拼盡全身的力氣,用匕首刺向了鼠臉男人的脖子。那一刻,她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然而,胖子的出現又讓她的希望瞬間破滅。

女人抬起頭,看著四周濺滿鮮血的牆壁,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讓這些作惡多端的人付出代價!她緩緩站起身,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將匕首藏在衣服裡。她知道,在這個充滿危險的據點裡,這把匕首將是她唯一的依靠。

隨後,女人開始打掃房間。她用破舊的抹布擦拭著牆壁上的血跡,每擦一下,心中的仇恨就加深一分。地上的鮮血已經凝固,她用力地颳著,指甲都被刮斷了,鮮血從指尖流出,但她彷彿感覺不到疼痛。

烈日高懸,宛如一顆熊熊燃燒的火球,將無盡的光與熱傾灑在這片廣袤無垠的沙漠之上。燃亦拖著沉重的步伐,艱難地在滾燙的沙地上前行。腳下的沙子細膩而滾燙,每邁出一步,都彷彿陷入一個無形的泥潭,綿軟無力,讓他耗費巨大的體力。狂風呼嘯著席捲而來,裹挾著大量的沙塵,如同一頭頭張牙舞爪的沙怪,無情地撲向燃亦,試圖將他吞噬。

燃亦下意識地眯起眼睛,試圖抵擋這如刀割般的風沙。他手中的仙人掌早已所剩無幾,原本翠綠飽滿的仙人掌,在烈日和風沙的雙重摺磨下,如今變得乾癟枯黃,彷彿隨時都會化為齏粉。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茫茫的沙海,沙丘連綿起伏,像一條條金色的巨龍橫臥在大地上,看不到盡頭。在這片沙海之中,燃亦就像一隻渺小的螻蟻,孤獨而無助。

燃亦伸手摸了摸口袋,裡面的水也即將見底。他的嘴唇乾裂起皮,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布條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彷彿隨時都會被撕成碎片。儘管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系統修復,但細小的沙粒如同尖銳的鋼針,不斷侵入他的身體,帶來鑽心的刺痛。每一陣風颳過,都像是無數鋼針在面板上劃過,讓他渾身難受。

在艱難前行的過程中,燃亦不禁回想起曾經制作遊戲的時光。那時,他們的團隊充滿了激情與活力,每一個人都懷揣著對遊戲的熱愛與夢想。在那間狹小卻充滿溫暖的工作室裡,大家圍坐在一起,激烈地討論著遊戲的每一個細節。

“你覺得GM該怎麼做?哥!你看我這麼設計行麼?”西瓜,那個總是帶著憨厚笑容的夥伴,興奮地將程式段展示給燃亦。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每一幀的動態都演示得極為認真,彷彿在展示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燃亦沉思片刻,目光堅定地說道:“GM應該增加生存狀態,在GM生存時態設定為隨機。每個人的GM都應該是獨特的,然後設定GM成長系統,把GM直接做成一個寵物的模式,但又區別於寵物。遊戲中的寵物可以騎,GM是透明的摸不著的東西,每個人都能看得見自己的GM。而且GM也有能力,例如在角色死亡前一秒,有些GM可以進行保護。尤其是在新手時期,GM的保護能力最強!”

“我覺得遊戲在新手時期還要加入追殺遊戲,設計三種型別的追殺者,專門用來殺不在地圖中的玩家!”藍胖子突然大聲插話,臉上帶著一絲興奮與期待。

“我不同意!”燃亦立刻反駁,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露出擔憂,“這樣對還沒有熟悉遊戲操作的玩家很不友好,很容易造成玩家流失!”

“我們只要優秀的玩家,那些菜鳥就不要了吧!”藍胖子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一絲傲慢。

“這一點上,我也不同意!”大公子站了出來,神色嚴肅,目光堅定,“咱們的VR遊戲是面向大眾玩家的,不是精英玩家的專屬。而且我們前期雖然以生存為主,但要明確遊戲的核心是什麼,我們需要的是什麼!”

“前期雖然以生存為主,但是遊戲中也會有遭遇戰!”燃亦繼續說道,聲音洪亮而有力,“前提條件是玩家已經有了謀生手段,要是沒有謀生手段,那還叫遊戲麼?”

“不要這生存系統,那你還要這個系統幹嗎?”藍胖子皺著眉頭,不滿地問道。

“你沒考慮過遊戲中的生活類玩家,遊戲前期就是以生活類玩家為主體,後面開放出世界板塊才有玩家區別,在此之前都是一類玩家,為了生存!”燃亦耐心地解釋著,試圖說服藍胖子。

“哼!”藍胖子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臉上寫滿了不悅。而此時,劉悅卻在一旁偷偷地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回到現實,燃亦看著前方那被風沙籠罩的道路,心中確定了一件事:遊戲變了。如今的遊戲,早已不是他們當初設計的模樣。他嘗試透過遊戲系統聯絡GM,然而GM的頭像灰暗,顯示為未線上狀態。一種深深的失落感湧上心頭,他望著遠方未知的道路,惆悵油然而生。

身體彷彿不受控制一般,機械地走著。燃亦望著前方那條充滿未知的道路,腦海中的記憶如潮水般不斷湧現。風沙越來越大,眼睛被沙子覆蓋,炙熱的沙子重重地拍在手上,一陣又一陣的刺痛傳來,彷彿無數把小刀在手上切割。口中越來越幹,舌頭彷彿被膠水粘住,無法動彈。但在這漫天風沙中,燃亦不敢張嘴,生怕沙子灌進喉嚨。他只能任憑沙子無情地拍擊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那種疼痛感如同一場殘酷的生存考驗,不斷挑戰著他的極限。

極度的乾渴讓燃亦的意識開始模糊,彷彿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清澈的水池,水波盪漾,反射出誘人的光芒。他不顧一切地朝著水池衝去,然而,“噗”的一聲,他重重地摔倒在沙子裡,揚起一片沙塵。一股絕望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痛了他的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否則很快就會被沙子掩埋。

燃亦掙扎著站起身來,繼續向前行走。他看著遊戲介面左下角的時間,以及螢幕面前的灰白色,絕望再一次如潮水般將他淹沒。耳邊逐漸被沙子覆蓋,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一陣熟悉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是西瓜!燃亦心中一驚,彷彿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我不能死,我還要去尋找事情的真相!”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心底湧起,將他從死亡邊緣拉扯了回來。

走著走著,太陽漸漸西斜,慢慢落山了。燃亦的身體疲憊不堪,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此時,太陽和他彷彿站在了一條直線上,一邊是無盡的絕望,一邊是微弱的希望。那輪夕陽,安靜地掛在天邊,散發著柔和卻又帶著一絲絕望的光芒。

另一邊,刀帶著小雪和另一個妹子在森林中行走。當夕陽的餘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時,刀停下了腳步。“今天我們得找地方休息,在這裡生火,先找些樹枝。”刀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四處尋找生火的材料。

小雪好奇地看著刀,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說說你之前怎麼玩的啊!”

“之前的版本和現在完全不是一個版本。”刀停下手中的動作,陷入了回憶,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的神情,“上次那個版本到了排行榜就宣佈結束測試了,上個版本的遊戲生活系統非常完美。但現在這個版本有點過分,上個系統中的GM設定為夥伴,可現在這GM簡直就是擺設!”

刀找來兩根乾燥的木頭,開始摩擦起火。木頭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不一會兒,微微的火星冒了出來。“把那些木屑丟到裡面來。”刀對妹子們說道。隨著木屑的加入,火苗漸漸躥了起來,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帶來了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