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相遇名《虛》

在這座節奏飛快的城市裡，晨曦透過斑駁的雲層，灑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上。燃亦，這個畢業於計算機大學的普通學生，又開始了看似平常的一天。他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襯衫，揹著略顯陳舊的揹包，沿著那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街道緩緩前行。街邊的早餐攤熱氣騰騰，攤主們熱情地招呼著顧客；上班族們行色匆匆，一邊啃著麵包，一邊檢視手機。燃亦的目光機械地掃過這一切，平凡的人和事，似乎早已無法激起他內心的波瀾。...

燃亦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公司上班，公司的辦公區狹小而擁擠，燈光昏暗，牆壁上的油漆已經開始剝落。他坐在最不顯眼的角落裡，每日重複著瑣碎的工作，吃著從街邊買來的便宜餡餅，日子平淡無奇。

這一天，辦公室裡的氣氛格外壓抑。燃亦對面的小李，眉頭緊鎖，壓低聲音說道：“燃亦，今天老闆臉色特別難看，我感覺最近公司要裁員了。”旁邊的小張聽聞，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不會吧？這個月都已經裁了好幾個了！”隔了一個辦公桌遠的小王，一邊搖頭一邊嘆氣：“你們不知道，最近經濟形勢不好，老闆投資又失敗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組長黑皮伸出手指，直指著燃亦：“對，就你。”燃亦猛地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黑皮。黑皮面無表情地說道：“老闆找你有事。”

燃亦的心瞬間懸了起來，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完了，這是要炒我魷魚了。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腳步沉重地走向老闆辦公室。每走一步，心跳就愈發急促。

推開辦公室的門，老闆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臉色陰沉得可怕。“哼，這個月你好像沒做什麼東西吧？”老闆冷冷地說道，“我要求你做的是平臺，對吧！”燃亦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他在心裡想著：開始進來的時候，你只讓我做網路方面的工作，又沒提過平臺的事。老闆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繼續說道：“這個月的業績你沒有，對不起了，等下填下離職手續。”

燃亦心中一陣刺痛，卻依然沉默不語。才畢業不到一個月，就已經丟了第三個工作，身上的積蓄所剩無幾，未來一片迷茫。過了片刻，燃亦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工資大約什麼時候發？”老闆靠在椅背上，目光冷漠：“下個月吧。這個月工資發完了，再加上公司現在開支緊張。”

“那好吧。”燃亦強忍著內心的失落，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回應著。看著前不久精心準備的工作資料，他不禁長嘆一聲：“唉！又要重新找工作了。”

走出公司大門，天空陰沉沉的，彷彿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城市上空，一場大雨似乎即將傾盆而下。燃亦的心情如這天氣一般，悲涼到了極點。“人怎麼能倒黴到這種地步！”他一邊揉著被風沙迷了的眼睛，一邊喃喃自語，“倒黴到家了！”

燃亦緊緊握著檔案袋，裡面裝著他的簡歷和一些作品樣板。沒走多遠，豆大的雨點便砸了下來。燃亦無奈地望著天空，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公司避雨，只好硬著頭皮在雨中奔跑。雨水打溼了他的頭髮和衣服，他渾身溼透，狼狽不堪。好不容易跑到一個亭子下，他喘著粗氣，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燃亦開啟檔案袋，裡面有兩個隨身碟，一個白色，一個黑色。他將隨身碟放回口袋，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他掏出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前女友的號碼。“都分手了，還打我電話幹嘛？”燃亦心中想著，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有事麼？”

“我要結婚了。”電話那頭傳來前女友略帶挽留的聲音，“能來看看我麼？”燃亦心中一緊，語氣生硬地說道：“都分手了，還有啥好看的！加上我都離開那裡好久了，不想回去了！”“那……那你參加我的婚禮麼？”前女友的聲音有些激動，“我想見見你！”“有啥好看的！我長得又不好看。”燃亦咬了咬牙，繼續說道，“你結婚，我只能祝福你，除了這個，我其他什麼都給不了！”

“嗚～嗚～嗚～”電話裡傳來一陣哭泣聲。燃亦沉默片刻，最終還是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深吸一口氣，摸了摸口袋，心中五味雜陳。其實，燃亦曾經並非如此落魄。他叫葉清玄，曾經有著顯赫的身份，但因為一些變故，生活陷入了困境。為了生計，他選擇了程式開發這條道路，本以為憑藉自己的技能能闖出一片天地，可現實卻給了他重重一擊。社會的殘酷讓他意識到，實現夢想並非易事，曾經的輝煌早已遠去，如今的他，和普通大學生沒什麼兩樣，四處尋找工作，渴望能有一個展現自己價值的機會，卻總是事與願違。而前女友在他最落寞的時候離開，雖然他嘴上說著不抱怨，但內心深處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燃亦望著雨中的街道，心中雖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雨漸漸小了，他繼續前行。穿過熟悉的小巷口，來到十字馬路口。紅燈亮起，燃亦停下腳步，看著紅燈上顯示的50多秒，靜靜地等待著。就在倒計時快要結束時，馬路正對面突然出現一個女孩子。一輛飛馳的卡車朝著她衝了過去，就在即將相撞的瞬間，女孩子微微一笑，隨後竟然消失了。燃亦愣在原地，足足呆了兩秒，然後揉了揉眼睛。

“啥情況？”燃亦心中充滿疑惑，“剛剛不會是撞鬼了吧？”他環顧四周，“不對啊，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帶著一肚子疑問，燃亦穿過馬路，朝著出租屋走去。

出租屋的房東是個美女，叫小欣。小欣對錢有些斤斤計較，但為人還算不錯。看到燃亦這麼早回來，小欣有些驚訝：“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正常不都是晚上才到家麼？”燃亦垂頭喪氣地說道：“我被開除了。姐，下個月的房租我先不給吧！”“哦，被開除了。”小欣先是淡定地回應，突然提高音量，“什麼？被開除了！老闆是不是瞎！”小欣是燃亦朋友的親戚，知道燃亦曾經的身份和能力，對他被開除一事感到十分震驚。“你上次交的是大半年的房租啊。”小欣頓了頓，又問道，“你不會要換城市吧？”燃亦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有那種想法。”說完，他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昏暗而雜亂，堆滿了書籍和資料。燃亦開啟筆記本，封面是一個女孩子的畫像，這並非他的前女友，而是他曾經在社會上遇到的一個女孩，憑藉記憶畫出來的。“好像她。”燃亦喃喃自語，“對了，我隨身碟裡還有未開發完的遊戲！”他將白色隨身碟插入電腦，點開資料夾，開始繼續製作遊戲。然而，做著做著，腦海中那個女孩子的身影再次浮現。

“什麼情況？”燃亦突然跳了起來，“不會是虛擬現實到來了吧！”他急忙摸出黑色隨身碟插入電腦，螢幕上顯示請輸入密碼。“還好，檔案沒有被破譯。”燃亦暗自慶幸，“但這預示著什麼呢？”他走出臥室，問小欣：“姐，你要吃什麼？還是牛肉丸麼？”小欣隨意地回答：“就它了。”燃亦開啟手機點外賣，下了訂單。

“對了，你有看新聞麼？”小欣指著電視說道，“你之前老說的虛擬現實，好像有新進展了。”燃亦疑惑地問：“咋了？”“下個月要出現一款大型網路遊戲。”小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你看！”電視裡，新聞主播正在報道：“下面為您播報，全新網路遊戲《虛》運用最新VR技術，即將登上游戲舞臺，下個月正式公佈。接下來，將為您展示遊戲裡的部分效果。本遊戲由黑夜工作組製作，發起人三雄全面參與制作。”畫面中，出現一個熟悉的女孩身影，她正是遊戲裡的第一代玩家，正在體驗遊戲的樂趣。

“不會吧！”燃亦心中一驚，“我不是終止了製作麼，全部程式碼都是由我管理的啊！”他皺著眉頭，繼續看著新聞報道：“目前，VR遊戲僅允許部分玩家進行體驗，收到簡訊的朋友可參與體驗。”話音剛落，小欣的手機響了。“咦！有簡訊。”小欣檢視手機後，興奮地說：“恭喜玩家獲得體驗權！到時，將會有裝置提供給您，並且您將擁有永久性角色使用權。”

“你知道這款遊戲麼？”小欣轉頭看著燃亦，“好像很不錯！”燃亦盯著螢幕上的女孩，思緒萬千：“恩，是不錯。我的遊戲不該洩密的啊，好像是我先前未開發完的版本！”他看著白色隨身碟，暗自慶幸洩密的不是黑色隨身碟裡的版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嘟～嘟～嘟～”手機震動了，燃亦拿出手機一看，是大公子周舒心打來的。周舒心個性豪爽、一身正氣，因此被大家稱為大公子，是燃亦的好兄弟。燃亦接起電話，調侃道：“大公子，難得有機會接到你電話啊！”“別說這些，你看了新聞麼？”大公子的聲音充滿焦急，“那個女孩，她不該出現的啊！”燃亦疑惑地說：“我並不認識她啊！”大公子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她不能接觸這款遊戲，會出事！那公司是不是傻啊，咱們都撤銷了專案！”燃亦沉思片刻，說道：“他們又沒盜用咱們版權，應該沒啥問題吧？”“啊！你就這麼放心啊！”大公子提高音量，“你不擔心……”燃亦沒聽清最後一個字，連忙讓大公子重複。大公子說道：“遊戲開發組有自己人，劉悅！”“什麼！他為什麼在裡面！”燃亦驚訝地問道。大公子接著說：“咱們都有直接體驗權，也就是不用收到體驗簡訊。我還是建議你到遊戲裡去看看。”燃亦思索片刻，回答道：“恩，我去看看吧！”結束通話電話後，小欣好奇地問：“大公子說啥？”燃亦回答：“你表弟給我帶來訊息，說我也有體驗權。”“啊哈，你也有啊！那就好！”小欣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嘟～嘟～嘟～”手機再次響起，小欣說道：“該是外賣到了！”她興奮地跑到門口拿外賣，還不忘調侃外賣小哥：“小哥，你好帥！來來，咱們失業的人員免費吃一頓大餐。”說完，毫不猶豫地支付了全部費用。在小欣高興的氛圍下，燃亦結束了這頓飯。收拾好碗筷，燃亦回到自己的臥室。他開啟電腦，看著螢幕上那張熟悉的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遇見了，還有未來麼？”他呆立了一秒，總覺得一切似曾相識。

燃亦坐在電腦前，手不自覺地摸了摸黑色隨身碟。許久沒有開啟這個隨身碟了，裡面的內容早已有些模糊。他輸入一段複雜的密碼，隨身碟裡的檔案逐漸顯示出來。一個資料夾名為“薇”，另一個則是遊戲《迷失現實》。燃亦點開“薇”的資料夾，裡面只有一些照片，照片中有一個熟悉的女孩子，但他卻怎麼也想不起她的名字。燃亦努力回憶，腦袋卻一片空白，彷彿這段記憶被刻意抹去了。儘管如此，他總覺得這個女孩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似乎在某個重要的時刻出現過。燃亦躺在床上，思緒愈發混亂，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燃亦回到了學生時代的軍訓場。烈日炎炎，陽光炙烤著大地，地面升騰著熱氣。“1，2，1，2，1，2”，李教官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咱們都是軍人，不能把孩子氣帶到校場裡來！”“是！”帶頭的班長李博大聲回應，李博身材魁梧，曾是退役軍人，為人講義氣。“1，2，1，2，1，2”，李博豪邁地喊著口號，“咱們要拿出軍人的氣質，做軍人該做的事！”

突然，有人報告：“報告，有人虛脫了！”只見班上一個同學抱著另一個同學說道：“她好像中暑了！”燃亦見狀，立刻說道：“先把她放到涼快的地方去，然後把衣服開啟，讓她透透氣。”班長李博指著燃亦說：“你，出列！”燃亦迅速回應：“是！”李教官嚴肅地說：“俯臥撐50個！誰讓你不打報告了！”燃亦毫不猶豫地喊道：“報告！是我的問題，我做！”說完，“砰”地一聲，原地做起了俯臥撐。他的動作標準而有力，這一幕讓教官都大為驚訝：“這孩子，這麼認真！我以前都沒見過這麼牛的！”實際上，燃亦當時一口氣做200個俯臥撐都毫無壓力。過了一會兒，教官喊道：“打完報告就歸隊。”燃亦立刻喊道：“報告！”“好，歸隊吧。還有誰不行的，也去那邊休息。”教官說道。

“哥們，你真牛逼！”寢室大哥對燃亦豎起了大拇指。個子高高的室長也笑著說：“等會一起吃飯吧。”胖子在一旁興奮地問：“今天晚上開黑打聯盟不，大哥？”大哥豪邁地回答：“肯定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