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夜不認為逃避求生,趨利避害有什麼錯,他知道大周帶領人族走向了前所未有的頂峰,也因此,很多周人都有一顆報效朝廷的心,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繼續向上走的大周。

但是這不代表自己也要這麼去做,他承認自己對這個國家沒有太多的歸屬感,對於人族也沒有足夠強烈的榮辱感,他只會關心自己以及自己的親人和認識的朋友。

對於那些自己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他做不到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去解決危險,或許他就是這麼的自私。

天空上匯聚起厚重的烏雲,看起來像是下雨的前兆。

蕭長夜一無所獲的從道果園中走出。

雖然沒找到,蕭長夜還是覺得自己足夠幸運,因為他沒有遇見一名黑衣人、

“七娘,你醒了沒?”

每隔一段時間,蕭長夜便會呼喚,其實這一次他也沒有抱太多的希望。

“說好的人魂丹呢?”

果然,只有不抱有希望的時候,才能夠收穫驚喜。

聽見從傘裡面傳來的虛弱的聲音,蕭長夜長舒了口氣,只是歡喜的同時他仍不忘觀察周圍的環境。

從來到這個鬼地方,只有一個固執的聖女和一個想要殺死自己的方白塵,身邊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蕭長夜每走一步都萬分艱難。

他的精神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這樣的感覺非常難受,七娘的聲音,終於讓蕭長夜得到稍許的放鬆,他自然很是歡喜。

進入一條小街鑽入一間小屋。

蕭長夜將傘撐開,看不見封七娘的身影,“你現在什麼狀態?”

“那個和尚至少也是邁入無念的強者,我的身體已經被佛法侵蝕,現在只能以本體存在,我需要人魂丹。”

最後一句是重點。

不過蕭長夜沒辦法,當即將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向封七娘說明。

聽完後的封七娘沒怎麼沉默,說道:“我就知道那個女人不簡單,不過也著實沒有料到她居然會是南方聖女,聽你的語氣,好像對她有些無力。”

可不就是無力。

七娘的出現,無異於給蕭長夜帶來了傾訴的契機,“太固執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固執之人,原以為一方聖女,肯定能看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但很顯然,我太高估她了。”

“這樣的局勢下,大家不是應該同心協力找到出去的通道,將佛宗的人繼續困在這裡就好,你說她非要去找那個大和尚,不是頭鐵是什麼?”

“你說得對,”

封七娘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便贊同了蕭長夜的觀點,“如果是我,肯定也會像你這樣選擇,不過她既然是聖女,想的當然和我們這些底層人不一樣。”

“她應該是擔心佛宗再入中原,擾亂天下,再加上如今你們皇帝逐夢長生,佛宗也有涅槃成佛的說法,若是佛門藉此將大周變成第二個犁庭國,也確實很危險。”

蕭長夜帶著濃濃的怨氣說道:“她明明很瞭解這裡,如果大家一起行動,效率自然大不相同,她卻非要去跟人硬碰硬,真是狂妄自大,若是當真出事,等出去承擔責任的還不是我。”

從在破爛的英招破廟中相遇,那怕是血經被奪走,封七娘也沒有看到過這樣充滿怨氣的蕭長夜。

“你這個樣子好像一個怨婦,”封七娘用審視的口吻說出這句話。

蕭長夜微怔,說道:“不是,七娘,你不知道我一個人找那什麼鎖鑰核心的難處,對這地方我完全不瞭解,周圍還藏著一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