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夜抬目向火鳳看去,只見其飛進了紅日之中,隨後紅日湮滅,夜色再入眼簾,繁星掛於長空,弦月為一片烏雲遮蔽,一切重歸平靜。

“人呢?”封七娘很疑惑。

救他們的人沒看見,方白塵也沒有看見。

蕭長夜皺起眉頭,同樣不解,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夜空上突然之間就落下了雨珠。

抬頭看去,不見烏雲,不聞雷聲,繁星依舊,弦月依舊。

這場雨來的詭異,來得也很猛烈。

霎時間,街道兩邊的屋頂便被砸的噠噠直響,此起彼伏的聲音比擂鼓還要迅猛。

蕭長夜伸手去拿七娘手中的傘,心想有時候話真的不能亂說,在來的路上他告訴那名侍衛,帶傘是為了防止下雨,現在就下了一場詭異的雨。

兩人很默契,七娘好像知道他會過來拿傘,“宴會就不要再去了,還是直接回家吧。”

“這雨來得如此詭異,只怕我們是走不了了,”

這一次,蕭長夜很果斷的取出了聯絡長公主的東西,不過此刻他體內的靈炁依然難以運轉,所以只能交給封七娘。

沒有問任何緣由,七娘運炁進入其中。

便見一朵璀璨的煙花穿過重重雨簾,步入夜空,在九霄之上炸響。

下一刻。

一輛馬車從四葉街的盡頭緩緩駛來,那是一頭很普通的紅鬃馬,車也很普通,看不出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與此同時。

在蕭長夜的身後,也緩緩駛入一輛馬車,不同的是,在馬車的後面還跟著不少人。

一眼看去,便知這些人都是精壯漢子。

他們手持勁弓,腰懸長刀,面蒙黑巾,眼神中殺意飽滿。

“咳咳!”

蕭長夜看著馬車,吐出一口血來。

“該來的人來了,”

封七娘表現得很平靜,好像被包圍的不是他們一般,“可惜你不在狀態,你佈置的人手似乎也已經出了問題。”

“蕭長夜,回家之路已絕,錦意樓外的人趕不到這裡,陽覆的人同樣趕不到這裡,”

馬車裡傳出一道中正平和的聲音,“事情發展到今天,該結束了,將血經鑰匙放下,回家的路自然給你敞開。”

“好,我給你,”

蕭長夜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卻又說道:“是我敗了,現在只有一個請求,你可以走出馬車嗎?不一定看見面目,就是想看一看一路上折磨我的人。”

“我可以滿足你這個請求,”很意外,對方居然同意。

車簾被一隻手緩緩掀開。

猛烈的雨水很快在這條老舊的街上形成小溪流。

一道披著黑袍的身影從車簾後走出。

蕭長夜臉色驟變,眉頭緊皺,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