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前所未有的寂靜。

當眾人看清楚脫手而出,插進地面的劍時,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是白武羅嬰的陰雷劍,此刻顯得孤寂的插在那裡。

這份孤寂中還有敗落,他代表著穩居鴻鵠第一一年的白武羅嬰的敗落,敗落於一名才入藏氣半個月的少年。

如此情形,在大周帝國的歷史上從未發生過。

有人的腦海中恍然發現,眼前的少年步入藏氣的過程在大周帝國的歷史上也從未發生過。

席間的很多人已經感到麻木,這場本不應該存在的戰鬥接連給他們帶來的震驚實在太多,他們已經震驚到麻木。

如果戰鬥繼續,白武羅嬰手中的另一柄劍是否會脫手而出?

麻木之餘,很多人想要知道答案。

是的,戰鬥已經停止。

蕭長夜的末須劍被迫收入鞘中,白武羅嬰的陽雷劍也被迫收回。

因為在陰雷劍飛出去的剎那間,霍道南出手了,他的袖袍揮舞過夜風,一切便歸於平靜,蕭長夜和白武羅嬰也被直接分開。

“比鬥重在切磋,你們這般打鬥,已經危及各自性命,就此結束,”

說這句話的時候,霍道南沒有看兩人,而是盯著那口插進地面的劍。

白武羅嬰臉上還帶著強烈的怒火,他不甘心於就此結束,那怕這場戰鬥並不能以陰雷劍的脫手而去就肯定勝負。

可是劍落於他而言就是恥辱,此生莫大的恥辱。

霍道南沒有再給他出手的機會,強行拔除陰雷劍塞進白武羅嬰的手中,而後揮舞衣袖,將他送回了原來的位置。

“本官給白計春的面子已經足夠了,不要再得寸進尺!”霍道南態度強硬,不容置疑。

白計春是白武羅嬰的父親,不在上林學宮也不在上林教,是在朝中為官。

霍道南轉身,強硬的態度柔和下來,他看著蕭長夜滿身傷痕,說道:“來人,帶蕭公子下去處理傷口。”

蕭長夜沒有立馬回答他,以為他很清楚霍道南的做法會讓席間一個人非常不滿。

所以第一時間就看向了陳士先。

如他所料,陳士先現在很生氣。

霍道南的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幫他,實際上還是在給白計春面子,他不能看到白武羅嬰真正的敗於蕭長夜的手中。

……

……

蕭長夜從陳士先的手中接過傘,跟著前頭帶路的人前去處理身上的傷口。

帶路的是一名侍衛,是朝廷專門從城衛軍中抽調過來的,他對待蕭長夜十分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