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士先現在真的有些氣,“這是哪裡的話?”

蕭長夜微怔,反應過來說道:“是青鸞山下百姓常說的一句話。”

他頓了頓,說道:“劉大伯炒菜不如王大嬸,王大嬸插秧不如劉大伯,這不是誰強誰弱,只是每個人所擅長的地方不同,若要強行拿來比較,那才叫荒唐。”

陳士先大概已經忘記自己的表情管理,瞠目結舌。

蕭長夜平靜說道:“曾經明宗掌教說她是數百年難遇的修道天才,足以說明她修道天賦之強,而我們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人,”

“這就像你拿一個根本不會修行的人去和她這位修道天才比較一樣,這難道不可笑,這難道不是更讓人生氣。”

“照你這麼說,我們就應該主動認輸?”

“為什麼一定要有輸贏,”

蕭長夜微笑說道:“她走她的道,我們走我們的道,那裡來的輸贏?”

“她攔了我的道,”陳士先握緊拳頭說。

“你的道是什麼?”

“我的道,”陳士先抬頭,朝京都方向望去,堅定的說:“我要將我的名字刻在無字碑上,超越那個叫‘姒’的女人。”

“那你就去刻,”蕭長夜淡定說。

細雨撲打在臉頰上,陳士先忽然覺得有些疼,“你這不是在說廢話。”

“你說的才是廢話,”

蕭長夜道:“你要將名字刻在無字碑上,和那個女子有什麼關係,她又不攔著你,你應該堅定自己的道路。”

“我一直很堅定,”陳士先下意識的說。

“如果你足夠堅定,為什麼會去在意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為什麼會被其他人帶偏?”

聞聽此言,陳士先一時茫然,“我偏了嗎?”

“你偏了。”

陳士先突然望著蕭長夜就笑了,少年的笑很輕狂,“你果然也是個天才。”

蕭長夜愕然,不知道他怎麼就得出這個結論。

“多謝你的提醒,”陳士先眸子中的疑惑不解徹底消失,剩下的只是堅定,“但是我還是要去打敗她,被一個女人壓在下面這麼久,我不爽!”

因為不爽,所以要打,這就是少年的道。

“我支援你!”蕭長夜知道,此刻的少年已經和剛才不一樣。

封七娘嗤笑一聲,說道:“無字碑上那個女人還壓了你們男人幾千年幾萬年呢。”

陳士先看了過去,沒有生氣,“所以我要去刻下我的名字。”

說完,他興奮且激動的問蕭長夜,“那你的道是什麼?”

蕭長夜平靜說:“我修的是長生道。”

“這麼說你也要去無字碑前?”

“是的。”

“巧了,我們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