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什麼好藥吧。”以查說。

“當然啦。”

諾洛兒面上閃過一絲得意,看到四道亮的嚇人的目光後,飛快收斂,“其實那是合身魔藥。”

魔藥。以查想。他還以為這個詞已經被淘汰了呢。

魔藥在各式各樣信仰叢生的連元世紀被廣泛應用,泛指那些目的極端,副作用極大,製作過程裝神弄鬼的偏方——他堅持這麼認為。

其中的極少部分經過精確化的翻新後的確成了泛用的配方,不過不能阻止以查對這些粗糙,充滿幻想,缺乏準確計量的東西嗤之以鼻。

“他喝了藥……”

“等等。你還沒說那魔藥是做什麼的。”

“我沒說嗎?哦!抱歉。”

諾洛兒露出貨真價實的驚訝表情,“我想當然了……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爭先恐後的向我要這個呢。我說這是水澤仙女福澤過的禮物。”

她看了一眼以查陰沉的臉,立刻大著被燙傷的舌頭精簡敘述:

“總之,合身魔藥是喝了之後會讓你長出魚尾巴的東西,他就能和我一起在水裡生活啦。

用雙腿換一條魚尾巴,代價是失明。”

“這樣多好。”她滿足地嘆了口氣,“他既可以和我一起生活,又不會因為看到了太多不該看的東西而逃跑。”

“那樣他也看不見你了,你不在意這一點嗎?”柯啟爾輕聲問。

“我不需要他看我。這重要嗎?”

諾洛兒大惑不解,“我能看著他就行了。他變成怎樣無所謂。”

柯啟爾露出被刺傷一樣的表情。

“他喝了藥。接著講。”以查擺擺手。

“沒啦。他變成了人魚。當然對我大發雷霆。”

諾洛兒得意忘形,吃吃笑了起來,“他罵我是個醜八怪,這可不是我想象中他應該對我說的話。

我當然也很生氣。

我發現他不怎麼通水性,就藏在湖底的礁石後面,等他找我麻煩的時候跳出來,把他摁死在湖底的淤泥裡。”

“就這樣。”她總結說。

“可以。不錯的故事。”

以查站起身,拉起一副快要流淚模樣的柯啟爾,“把腦袋拿上,我們走。”

柯啟爾呆呆的望著他,過了一會兒慢慢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