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粒粒奇的藤團一陣鼓脹,顯然剛剛忍耐住一波怒斥惡魔的衝動。

奧瑞露依然面向著門內。

“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才是真實的景象?”

“不。這不是幻象。每個域都是真的。”以查解釋,“但現在的這個是威加魔的操控域。也是我們真正能和齊努流斯平等交流的地方。”

“我之前就能和他交流。”

“那隻不過是投影。你交流的物件是惡魔的常域上他的投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必然不會對你全盤托出。”

“齊努流斯竟然這樣矇騙我們……”被塔粒粒奇的臨時手術抽掉了憤怒的感覺,奧瑞露只是抱著雙臂平淡地嘟囔。“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找這位威加魔王問個清楚。”

利圖魔和影魔並沒有過多糾纏於細節。奧瑞露蕩起一個優美的鮮紅弧線,帶頭向前飛去。度瑪公爵像一塊隨時準備精準打擊的烏雲,&nbp;&nbp;籠罩在她後上方不遠。

路上唯有單卡拉比悄聲向以查提問:“為什麼大生命師可以開啟威加魔的操縱域呢?”

“那當然是因為我有一套。”塔粒粒奇粗聲接道。以查沒反駁,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塔粒粒奇怪聲怪氣地問:“你又知道了?”

“我不敢妄言。今天的胡說八道指標已經用光了。”以查說。臉上的怪笑表示他的意思正好相反。“我猜是某種自然性質的遠古盆栽關係吧……”

“自然性質的遠古關係?”單卡拉比不解問,“那是什麼意思?”

以查摸了摸鼻子。噗嗤一笑。

“就是愚蠢的令人羞恥的親戚關係。小夥子。他就是想這麼說。”塔粒粒奇怒聲道。

他的飛行能力不如惡魔這種天生會飛的半天空生物,此刻是靠以查和單卡拉比一邊捉住一根枝條,搖搖晃晃的墜在後面,像一隻被逮捕的墨綠大水母。

“我可沒說‘令人羞恥的’。再說了,我說,&nbp;&nbp;我是猜的。”以查漫不經心地道:“如果‘我猜’後面不跟一點冒犯對方的用詞,&nbp;&nbp;還有什麼必要使用這種詞彙呢?”

“我沒能明白。”單卡拉比說。

“你當然沒能明白。沒幾個怪物能明白他。”塔粒粒奇說,&nbp;&nbp;無意中把自己罵了進去。“陰陽怪氣的惡魔!”

單卡拉比嚴肅地看著他們。

他無法滲透的樣子拯救了滑入崩潰的氣氛。“好吧。”以查笑了笑重回正題,“原因是:地獄之樹可能有蔓靈血統。”

“哦吼。那不叫血統。”塔粒粒奇發出咯吱聲,“那叫共遠端性結構重複率,就是……算了!”

說話時,他們眼前變的更加慘白,頭上多了蒼白而高的半透明天花板。

原來是進入了一條弧形門廊,門廊一邊封閉,蕭瑟的白形狀疊在一起,影影綽綽。

以查向敞開的那邊看,很快確定了現在的位置:他們正穿過那顆巨大頭顱的下眼瞼。

“所以地獄之樹有蔓靈血統。我沒能明白,這之間的關係是?”單卡拉比不屈不撓地問。

“那就是關係。”以查向外指了指。

從這個方向正好能看到那根單枝樹揚起的尖端。

“那是地獄之樹亞歷山大吊死鬼在這個域的投影。”

以查解釋,“很容易想到,地獄之樹既然是混沌的無冕之王,又在地獄的全部歷史上都存在。那麼他多半在地獄自然生物的每個域上都有投影。

起碼在威加魔的操控域肯定有,不然他為能和威加魔如此關係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