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塊土豆?

“他還沒有找到我們的小朋友。”以查說,“要不然他早就興風作浪,跑到我的面前耀武揚威起來了。”

本來這只是句摸不準的嘲諷而已。

“他肯定會。”涅希斯的聲音輕聲說道。

可疑的附和。這可不算什麼證據。以查心想。藍勒溫忘記在主物質位面放置分魂了嗎?他覺得物質生物不值得他控制,反正他們絕大部分都在短暫的一生中陷於謀生,不會對他的大計產生任何影響?

不,正因為物質生命的生命短暫,所以他們的繁殖力驚人,社會性質也因此複雜起來。這何嘗不是文明的一部分呢?

而且還有教育。只要有教育,短暫的一生也會對後代產生積累。這些積累會積攢。

藍勒溫勢必不想看到任何的質變可能。

“也許他遇到了什麼困難。我是說陰謀的黑影。”柯啟爾說道。

以查沒停下腳步,琢磨著天使新提出的可能性。

“有可能。甚至很有可能。”

他停頓了一秒,“從終點律師的身上,我們已經知道他並不能那麼準確的附身在每個位面之子上了。他藏身——被丟在——在終末的背面,和戰爭販子合作,伺機附身終點律師。

我們可以做出這種假設:他在主物質位面出了類似的問題。

當然,我不相信他能被主物質位面的什麼人擊敗。所以也許是這樣:

他產生了座標也好,時間也好的偏差。所以他就先附在別的個體身上,&nbp;&nbp;伺機轉移到守物之子身上。

但物質生物的行動力和突破能力差的超乎他的想象。所以他說不定正被困在那個臨時替代品上沒法動彈。

如果是這樣的話,&nbp;&nbp;我敢保證,他現在正在瘋轉那黑暗的腦瓜,&nbp;&nbp;雙線並行:

一,想辦法趕快趕來這個地方;二,利用他現在附身的替代品先儘可能的製造麻煩。什麼麻煩都好。”

“替代品……”柯啟爾嘟囔。

“這個替代品肯定遠不如位面之子的力量。但‘它’一定是一定範圍內最有力量,最便於藍勒溫達成計劃的人。所以不可能是普通人。這麼想的話,這個人選的範圍就會大大縮小。有頭緒嗎?”

“沒有。”柯啟爾誠懇地道。

“這是推測。”涅希斯說。

“這只是推測嘛。”柯啟爾也說。他在心裡鑽研著自己的土豆理論。越想越覺得合理。

抬起頭,月亮神殿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們回到那間逼仄的石室。阿亞爾窩塔和夏摩歌不知去向。

沃克和月亮權杖被放在乾草上。

柯啟爾變出一臺金光閃閃的打字機。

“你在幹嘛?”以查驚訝道。他上次這麼驚訝是看到一位蔓靈用針縫合創口——他明明只需要兩個觸手一彈就能做到。

“我要留一封信給這個小人兒。”柯啟爾埋頭打字。

“別這樣。我甚至不知道先嘲笑哪一點好。你可以花半秒變出封信來,上面還帶著愚蠢的神聖鑲邊。”

“這樣有助於我整理思路。”柯啟爾一點都沒有想收回打字機的意思。

“如果我知道我收到的信都是這樣生產的,那真是本世紀最大的騙局。”以查悠悠地嘆了口氣,重新變得懶散起來。

他走出石室,在通道里踱步。

他看到了一個簡陋的小窩,裡面有幾隻剛出生的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