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梅茲把頭扭過九十度,朝向惡魔。

“啊哦。”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玩著毛線球,如是說。

原初奧數法師把注意力轉回。伸筆在空中動作誇張地點著。

“多了個名字?是嗎?雖然沒有一隻耳朵聽到。”

他清點完畢,肯定地說。“包括和他對話的‘枝’都沒有聽到。我們在這方舟之內所看到的意識個體有六位。但依據這位R補32——一位誠實的,不願惹事的,恪盡職守的訊息員剛剛隨口所提到的資訊:

當前在這艘監獄方舟中的活體存在有七位。

而我可以非常確定,在剛才我們所看到的一切畫面中,都不包括這位被他稱為‘屑’的個體的任何活動。”

“你有任何估計嗎?”

“沒有。不能估計影響。因為幾乎沒有任何資料支援。我們對他一無所知,除了兩點:第一,他在這艘前身為監獄的方舟上。第二,R補32知曉他的存在。”

“或許他真的只是非常的不重要罷了。”以查半真半假的笑了笑。“不重要到船上的所有乘客都懶得和他說話,忽視他的存在。或者更徹底——你知道在那些喋喋不休的秘法文藝作品裡經常會使用的手法——‘側重’這個詞嗎?‘秘法故事的敘述有側重’這第七個存在是如此不重要,不重要到維裡·肖那可愛的腦袋認為沒有必要浪費精力去構造他的行動了。說不定就是這樣。”

“我知道‘權重’這個詞。”

“非常接近。同時完全不同。”

“不論最終權重如何,我認為這是個值得精算的突破口。”一梅茲乾脆地道。

算桌上響起新的沙沙聲。

……

……

……

“那是誰?”訊息員面對‘枝’。笑容誠懇,聲音清脆悅耳。讓人不得不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沒有關於此的訊息。”

枝以微不可覺的幅度點了點頭。他沒有過多糾纏,抬起又細又幹的腿,從他頭頂大步邁過。顯然繼續這樣的話題不在訊息員的行動範圍之內。他也沒有跟上。

另一邊,老邁的獅鷲仍然在睡覺——或者相對更容易一點——僅僅是保持死掉而已。

枝停在他面前。把手肘支在地上,紅眼睛盯著瓦布拉頭上的羽毛。

“你呢?我來問你了。”

他鎖定那些沒有光澤的羽毛下面或許在活動,或許沒有的腦子:“你見過他嗎?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他說。語氣相當確定。好像知道對方一定在聽似的。

“見過誰?”

“那是誰?”

“誰的名字?”

“別說這些,那是個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