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個關鍵的漏洞。

“我怎麼傾向於稱之為‘破題點’呢?”涅希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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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基本都把自己的座位向後讓開。維裡·肖和羽毛筆鬥雞一樣,轉著圈互相看——羽毛筆和鬥雞更有相同之處。

維裡·肖在想兩件事情。第一件是“他們說它就是我”,第二件是要不要撲上去掐折那根筆。

這念頭甚至不是剛才就有的。他擦了擦臉上的墨水——羽毛筆剛才像吐口水一樣把一大團黏湖湖的墨點子朝他甩了過來,讓他臉頰刺痛。在這之前他就起了傷害它的念頭——這念頭根本不需要理由。

或許這根又髒又醜的羽毛筆也一樣。

“你們能不能互相離遠些?”涅塞說。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讓開的,抱著雙臂強硬地卡住位置。維裡·肖奇怪他為什麼還在重複這件事——他們只要碰到對方就會湮滅。

他老早老早就聽到了,只是不相信。“這傢伙當然不可能是我。”他說,羽毛筆同時說出了同樣的話,他們同時說話,說同樣的話,同樣對對方抱有一種純真的毀滅之情,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涅塞冷笑。

“好吧。為了讓你不再嘮叨,我們就來證明一下我們確實和彼此毫無關係。”維裡·肖嘆了口氣,轉過頭,“誰願意幫個小忙?”

只有迪流勒慢慢舉起了手。

“行。就你。咱們不浪費時間。”羽毛筆跳到他面前,筆尖衝著他的鼻尖,“向我們問十個問題。越細節越好。”

“多細節?”

“顯示出我和他的差別就行。不會那麼難的。維裡·肖是獨一無二的。他和其他人的差別一眼就能看得見……”

“那是當然。”維裡·肖自豪接道。

迪流勒低頭想了一會兒,把兩隻爪子合在一處:“那麼開始。”

“請。”

“年齡?”

“十九。”兩個維裡·肖幾乎同聲答道,其中一個出聲抱怨:“這根本不是個能顯出差別的問題!年齡十九的人類不知道有多少!”

“再細節一點!”另一個維裡·肖道。

“人類在十九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幅模樣了嗎?”迪流勒看著維裡·肖乾枯的髮梢和起皺的額頭,使勁眨了眨眼,“難以置信……”

“下一個!”

“你們最恐懼的魔王是哪一位?”迪流勒很快問。

“是……這什麼爛問題,根本沒法回答啊!我哪知道魔王都有誰!再說也沒什麼可怕的!”羽毛筆說。

“一個惡魔當然會問出這種問題。你應該早就想到了才對。”維裡·肖哼了一聲,“不過魔王確實都沒什麼可怕的。還是不夠細節!”

“明白了。卡路風格的問題。多虧了和以查因特公爵之前的連線,我還有一點點了解。”

迪流勒點了點頭,很快問出下一個問題:

“你們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