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什麼事?”涅塞不動聲色地問。

“就告訴你吧。不過這你可別到處亂說。院長希望大家最近都安安穩穩的呆在該在的地方。嘻!誰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安戈羅端起酒杯——裡面的酒還剩一半,他並不喝,而是陶醉地把它放在鼻下嗅著,“飛波會的老闆歐德先生昨晚死了。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他嘿嘿一笑,自然除了“大事”,這件事還是一件“喜事”,“在下只好接下下瑟莫蘭‘管家’的位置……兇手嘛,自然是歐德先生的得力助手,瑟莫蘭的金牌賞金獵人,惡棍薇妮。”

“不是她。”

迪克斯死了。薇妮是兇手,嗎?

涅塞折起那頁公告,放入懷中,“她昨天一直和我在一起。”

“噢?一直在一起?和你?”

安戈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那今天她去哪了?”

“不知道。”

“你看。”安戈羅鼻孔裡噴出嘲弄的冷氣。“這個小野蠻人出了名的神出鬼沒。

你一個轉身,她去砍了個人頭來也是經常的事。你說昨天她和你在一起,莫非你一直盯著她,連個轉身都沒有?”

“沒有。”涅塞沒有一絲遲疑地回答。

“你們可真是親密無間。”

安戈羅陰陽怪氣地道,“這就奇怪了。我接到的指示可不是這樣。

安梅賽斯五世說,兇手就是她。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還是相信瑟莫蘭的院長?”

“當然是相信我。但你這個笨蛋的話,肯定會相信院長。”

涅塞冷笑一聲,在安戈羅的臉變成豬肝色之前擺擺手,“我知道了。我會負責這件事的。我要三十金幣活動經費。”

安戈羅盯了他許久。

“管家”的榮耀很快包圍了他,使他重新變得輕飄飄,蠢呼呼,康慨大度。

“從你的報酬裡預支三十金幣,這是我聽到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拉開桌後的一個抽屜。

只聽嘩啦啦聲響,三十個金幣被裝在一個小皮袋子裡遞了過來。

“無羽者有沒有新的訊息?”

涅塞點過金幣,重新開口問。

“我早說了,窮辦法的作用一點兒都不明顯……”

“你和安梅賽斯簽了有關無羽者秘密的合約沒有?”涅塞打斷了他。

“什麼合約?和院長?”安戈羅驚奇地道。

涅塞端詳他的臉色。

安戈羅精於撒謊?恐怕並不。

高超的謊言要麼需要強大的邏輯頭腦,要麼需要洞悉和體會人心的能力。安戈羅看上去兩者皆無。

看來他真的不知道。

涅塞想起之前對安戈羅的介紹。這位術士之前一直都在外面跟著烏法烏法,在粼系內也地位甚低,只是被烏法烏法重新派遣到瑟莫蘭來捉惡魔“無光者”才步步高昇。也許他還不足以知道合約的內容。

他又問了孤兒院房屋裂隙的事情。

與他預想中一樣,安戈羅對此不屑一顧。

東區時常有房屋倒塌,因為錯誤的法術引發爆炸也屢見不鮮,近日也有不少。

據他所說,孤兒院的房屋裂痕根本沒什麼特別的。多倫莎嬤嬤突然老湖塗了,或者中了汙穢的咒法。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