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歸位(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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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啟爾明白了。他其實不算遲鈍——這個思路中的某些的環節,他想通的甚至比以查快一些,理解也透徹一點兒。
濃稠的時間視窗流從他們身上流淌而過。最重要的那個他們似乎已經抓住。
柯啟爾感覺置身於一陣灰色而乾燥的風中。
專業造陸師的事業一定是某種大計劃。
戰爭販子如此精心的準備也昭示了某種大計劃。
這兩種大計劃一定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合二為一。
或者,造陸師的大計劃是兩個計劃的基本條件。
聯絡造陸師好像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步,如果他們不做任何干擾的話,造陸師就會繼續順著她的計劃走下去。
好像這才是賭徒為什麼一定會死的原因。
他最終想要的是阻止這個計劃?
柯啟爾對那些不利己的事情有天然的敏感。想到這些,他的胸口悶的厲害。
他盯著殷紅的桌面。現在上面光滑無痕。
它通向地板,通向整個建築,通向地表,順著深井一路向上,讓造陸師和這幾千公里下終道之末的背面連通。
或者,賭徒的想法更少?但更壞?
他想打亂造陸師的思緒。
想要造成信仰崩潰,以自己的信仰崩潰。他背叛了他的專業領域,背叛了“專業”這兩個字,不再是以賭博本身為唯一精進目標的殉道者,而希望利用自己最擅長的技巧達成某些事情。
不可利用。
殉道者不可利用。
這種行為絕對不會被允許。他的賭局是虛假的賭局嗎?他要怎樣巧妙的鋪墊,怎樣徘徊和繞過規則才可以走到這一步?
走到在恰當的時間視窗送死這一步。
對殉道者來說死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
“我為了那些對我沒有益處的事情,背叛了我唯一可仰仗的東西。”
而他兩者都做到了。
寒意爬上了脊背,柯啟爾越想越覺得難以呼吸。
心上像被戳出了許多小洞。淌下漏風的血。
“我們還能做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柯啟爾小聲問。
他已經忘記了剛才和以查的分歧。
導致他們分歧的具體事物,具體生命已經不存在了。更大的悲劇覆蓋了它。
“觀察。”以查平淡地說——就好像這傢伙還能有什麼別的態度似的。
“觀察有什麼用呢?”
觀察當然是有用的,它會致坍可能性。但柯啟爾並非時刻都那麼嚴謹。
“賭局需要見證人。”以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