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觀察臺上跳出,降到擺紐二星面前,盯著他。“你不是外來客。”

幽靈抱著雙臂,斜眼看著她,以查和柯啟爾也表示沒什麼所謂。

但接待員不由分說拉住擺紐二星登上小圓臺子,把他一起帶到操作檯上去了。

“在這裡等你的朋友們。”她對擺紐二星說。

“他不要檢查嗎?”以查仰頭問。

“不是這一種。”

“那放他去他該去的那一種吧。我們可以在外面匯合。”以查道。

“我會叫專門的工作人員來引導。”

只見到縱的兩隻手劃了劃,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操作,圍著他們的欄杆之間突然長出半通明的東西,將幽靈和她封閉在裡面。“現在他得在這裡待著,等你們檢查結束。”

擺紐二星斜眼看她。“隨便。”

“檢查一共分三個部分。”縱回到原先的話題。她側過頭,向他們從欄杆後露出一隻橄欖形的,填充明黃的眼睛。

……

實在很難推測這套檢測方式的目的和原理。

第一部分是把他們反覆浸入各種液體再烘乾,似乎有測量體積,質量,密度,氣密性,各種導流性的可能——一種中規中矩而合理的猜測。

“呃。有道理,但終點事務所為什麼要知道這些‘基本資訊’呢?我還以為他們起碼會記錄一下我們的年齡,來意之類的。”柯啟爾擰著自己的一捧羽毛裡的綠水問。

其實以查有自己的猜想。

生物之間千差萬別,每個種族都在以自己的度量衡去認知世界。就像在地獄中,得知一個惡魔的爵位就能大致推算出他的力量等級,在終道之末得知一個生物的密度說不定正是同樣重要的事情。

譬如,對於質量之法則結構體來說,一磅重的個體和兩磅重的個體的性格完全不同。當他們感到鬱悶的時候,往往會這樣說“我今天的心情少了半盎司。”

如果想了解這樣的生物,誰也不能說測量質量不是最必要的。

“這麼一說就明白多了。”柯啟爾理解地點頭。

檢查的第一部分很快過去了。

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則更為抽象一些。

第二部分是圍著火堆即興舞蹈——這段時間以查覺得還是做成時空顆粒比較好,完全沒必要在記憶裡做任何保留。

第三部分則是緊接於第二部分。

火堆旁邊有一個簡陋到不可思議的圓桌——簡直像個釘子等比放大了,上面放著三隻同樣簡陋的杯子。

他們需要在跳完舞之後平持起杯子,再在壁櫃裡呆五分鐘。

其實能從縱指揮的蛛絲馬跡來判斷,最後要測量的是這個杯子和裡面液體變化的結果,再透過這兩種結果逆向推導他們的情況。

“我覺得這是迷信。”終於檢查完畢之後,柯啟爾小聲說道。

連一個天使都覺得是迷信了。

還好。

檢查的時間不算太長。

縱通知其他的工作人員帶走擺紐二星做本地人員版本的檢查。

等待的時間內,幽靈得以與他們重聚。

“尊敬的先生。你是否看到她做的好事?”以查漫不經心地問擺紐二星。“怎麼樣,有沒有不小心看到我們剛才檢查的結果?”

“啊。你叫他偷看。”柯啟爾驚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