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這麼大的事,你個死丫頭也不告訴你爹,難道是想獨吞聘禮?!這麼多年我們養你費了多少糧食,你心裡沒點數,你就沒想過回報嗎?忘恩負義的孽障!」嫡母馮夫人罵道,「如今新帝推崇仁孝,不孝乃大不敬,蘇將軍是天子跟前的紅人,想必最厭惡不孝之人!你若敢不認我們,我便告御狀,說你馮清琅不孝!」

「簡、簡直一派胡言!今日是阿琅大喜之日……咳咳咳……」奶孃張開雙臂,護住身穿嫁裝的馮清琅,激動說道:「從阿琅出生,你們便把她扔到莊園自生自滅,談何養育?

又談何報恩?既無需報恩,又何來不孝?!」

馮清琅頭上蓋著若隱若現的紅紗喜蓋頭,依稀可見生父與嫡母的醜陋嘴臉,她自小在他們面前忍辱負重,不過是為了安穩長大,她苦心與他們周旋了多年,斷了關係後又在她大婚之日鬧這一出……

「夠了!」馮清琅沉聲道,「若你們現在自行離開,我還能留你們一個體面,若你們執意鬧下去——」

「啪!」馮老爺衝上去甩了馮清琅一巴掌,打歪了她的鳳冠,紅蓋頭也掉在地上,他怒罵,「你這孽障,竟然還敢頂撞我!以前不是挺溫順聽話的嗎!裝了十幾年,終於暴露真面目了?!」

遠遠的,蘇南枝便看見那邊的人正在起爭執,她和蘇南轅相視一眼,蘇南轅眼神一冷,揚鞭要衝去時,蘇南枝微微搖頭道:「今日你是新郎官,理應和氣,不要讓外人看了笑話,交給我。」

下刻,蘇南枝看了一眼素圖雅。

素圖雅當即會意,在蘇南轅之前驅車過去。

鬧哄哄的一群人,遠遠地便瞧見,有一輛頂頂尊貴的馬車緩緩駛來。

車身雲紋鎏金,沉木鍛造,汗血寶馬拉車,驅車女子身穿官員常服,連車前候著的三個侍女衣料也很名貴,不必猜也知道,車內坐著的人,必定尊貴至極。

馮老爺心中有些生怵,可轉念一想自己是當今國舅的岳丈,哪怕是陛下來了,也得看在蘇家的面子上,給他些許薄面吧。

「住手。」車中人出聲。

馮老爺頓時蹙眉道:「敢問馬車中人是誰?我在教訓自家女兒,與你何關!?」

「見了當今皇后娘娘,還不下跪?!」素圖雅面無表情冷呵。

攝政王成了帝王,攝政王妃自然也抬成了皇后。

馮老爺一聽,人都蒙了一圈,就連挽起袖子要揍馮清琅的馮氏嫡母也嚇愣了。

蘇南枝無意於他們糾纏,大喜之日,她只想速戰速決和和美美,給了星辭星蟬一個眼神。

星辭星蟬當即會意點頭,帶了三個護衛上前,掐住馮氏夫婦的後脖子,將人踹跪在地:「好你們一對不長眼的夫婦,敢攪合蘇家的婚事,不要命了?拖下去!莫要擾了皇后娘娘的清淨!」

「皇后娘娘明鑑!我們沒有攪合蘇家婚事,草民乃馮清琅生父,草民是來給愛女送親的!說到此處,皇后娘娘,我們還是親家呢!」馮老爺臉上有著慌亂的笑,連忙諂媚討好。

「誰和你們這倆腌臢物是親家!?說錯話!掌嘴!」素圖雅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