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不退,由不得他。大慶江山,寸土不讓。今日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必須把西戎人逼出大慶地界。」蘇南枝下令,做個幾個手勢。

她身邊的將騎手即刻揮舞變隊旗。

軍隊變出陣法。

蕭瑜也做了幾個手勢,命將騎手配合蘇南枝的軍隊調整了方陣,他奪過弓箭,拉滿圓弓,瞄準對面朝蘇南枝射箭的弓箭手,一箭射去,那人落下馬背當場橫死

臨到半夜時,拓跋宏的人數銳減。

他怎麼也沒想到,領兵打仗的蘇南枝竟然能夠遊刃有餘地指揮軍隊,這怎麼可能……

拓跋宏咬牙切齒地看著接二連三倒下的西戎士兵,想退,又不能放棄戰地,不退,這麼打下去,只怕七萬兵馬會盡數折在宣陽穀……

拓跋宏道:「集合兵力,組成弩陣突刺,偷襲刺殺敵將。」

數千個手拿弓弩的射手,站在後方,瞄準蘇南枝所在的方向。

蕭瑜此時正領兵打算活捉拓跋宏,剛想調轉方向回去救蘇南枝,卻不想,西戎軍突然衝來攔斷了他的路,將他咬的死死的,擺脫不得。

溫言斐領著騎兵,萬琛遠領著步兵方陣,二人正在衝先鋒,一時間竟然無暇折返,各自都被西戎軍困住了。

他們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先殺大慶手持北部虎符的蘇南枝,畢竟同樣手持南部虎符的蕭瑜,比蘇南枝難殺多了,當然是先殺蘇南枝。

洛雲崖被弩箭手咬住,不到小刻便敗下陣來,胸口中了一箭。

蘇南枝去救洛雲崖時,肩胛處也中了一箭,身子如斷線風箏般猛然墜地,嘔出一口鮮血。

她手腕一轉,奮力斬斷數根射來的弓箭,打了個手勢,五十個士兵手拿鐵盾而來,組成盾牆護送受傷的蘇南枝和洛雲崖後撤。

拓跋宏被無數西戎兵保護著,忽然飛身站在馬背上,拿來一柄玄鐵鍛造的大弓,搭上鋒利無比的淬毒長箭,蓄力拉滿、瞄準——

「咻」地刺出,弓弦「騰」地驚響!

天下皆知,西戎拓跋宏好色暴戾,卻箭術無雙、百步穿楊,能站在馬背上射死三百外奔跑的野兔。

蕭瑜一直在留心蘇南枝的安全,看著那急速飛刺而去的利箭,當即飛身站在洛城的雙肩之上,奪來弓箭,微眯眼眸,瞄準刺向蘇南枝的那隻毒箭,緊張的深吸口氣——

拉弓放箭!

蘇南枝斬殺了一名西戎士兵,剛回頭,一支鋒利至極的淬毒長箭衝著她眉心射來,躲無可躲、避之不及時,東邊另外一支利箭狠狠刺進毒箭箭桿,啪地驚響,毒箭斷成兩截,碎渣飛濺,箭矢落地。

又是同樣的三根毒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射來!

拓跋宏罵了句狗***蕭瑜,又朝蘇南枝連射數箭,攻勢之猛,非殺蘇南枝不可,卻再次全都被蕭瑜的箭一一截斷!

忽然,在戰局之外的峽谷高處,一支樹枝快速削成的木箭,用勢不可擋的滔天內力射出,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噗嗤」沒入拓跋宏的胸口。

還在瞄準蘇南枝的拓跋宏,被這支木箭附帶的強大慣性,直接後摔十步,重重摔在地上!

蕭瑜和蘇南枝同時朝著峽谷最高處看去——

一個黑袍男人長身玉立,墨髮盡數傾散在腰間,俊朗不凡的臉龐蒼白如紙。

男人氣場強大,自山上縱身一躍,踩著雁過無痕的輕功,四平八穩地落在大慶軍隊中,將受傷的蘇南枝緊緊攬入懷中,深情低語:

「枝枝,你受苦了。」

「本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