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蕭沉韞看見了她跌下馬背,卻絲毫不來攙扶?

反而待她如此冷漠。

看她的眼神,就好似在看陌生人。

他們不過分別了短短三月,就如此形同陌路了嗎?..

且不說蘇南枝給蕭沉韞寫了多少封信,他從來不回一封,就連今日他對待自己的神態,也如此冰冷。

傷了蘇南枝的心。

蕭沉韞身穿月白仙鶴華袍,俊朗無邊。

他負手而立,冷冷看著蘇南枝狼狽地一步步走來。

他看見了她掌中的傷痕與鮮血,也看見了她摔破膝蓋的裙袍……

但他,無動於衷。

蕭沉韞身側還有一輛黑椴木馬車,有一截蔥白如玉的手緩緩捲起車簾。

孫思淼從裡面走了出來,大抵是無人攙扶,下馬車時絆到裙角險些摔跤,蕭沉韞順手

扶住了她。

「謝謝王爺……」孫思淼盈盈一笑,站在與他比肩的位置,抬眸朝前看去,有個渾身髒兮兮、滿臉灰土的姑娘,像個乞丐似的靠近蕭沉韞。

孫思淼當即思忖了下,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元寶,擋在蕭沉韞前面,蹙眉對蘇南枝說道:

「這位姑娘,我家王爺有潔癖愛乾淨,請您稍微遠離三步。姑娘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這銀兩你先拿去應急罷。有什麼困難,可與我說一說。」

蘇南枝痛心瞭然,臉色慘白,唇畔劃開一抹譏笑:「所以,是因為她?」

蕭沉韞沒有回答,俊臉彷彿籠了層寒霜,哂笑回擊:「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蘇南枝慘笑著,撣了撣衣袍上的灰,鮮血順著她掌心往下滴,她說道,「怎麼與我無關?王爺就算納妾,也需要徵求下我這位正妻的同意吧?如今貿然把她帶到我跟前來,是怎麼個意思呢?」

蕭沉韞鐵青著臉,不回答,也不說話。

蘇南枝知道,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白裙染血、滿身髒汙、臉有灰土。

對比站在蕭沉韞身旁的那個女子,錦衣華裙、玉簪耳璫、窈窕美麗,她有點想哭。

但她忍住了。

蘇南枝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變故。

沉默像一柄無形的利劍,狠狠貫穿心臟。

「本王尊重你的選擇。」蕭沉韞扯了扯嘴角,掀開車簾,坐進馬車,氣息有些不穩,喚道,「思淼,上車。」

察覺到二人之間關係非同尋常,孫思淼有些懵,連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