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上有懸殊,但實力上未必不對等。

蕭沉韞俊朗面容輕蔑一笑。他倒是好久沒打仗了,五年前征戰邊疆,那股子殺敵無數的勝負欲又捲土重來,壓於心底的血性被喚醒。

他猶如一匹暗夜中的幽狼王,寒眸升起滾滾的肅殺之意!

寶劍出鞘!寒光刺眼!

「餘曄,這個廢物且交給你。」蕭沉韞手提那柄曾殺死數百名敵軍將領的寶劍,冷笑一聲,勒著韁繩帶著半支軍隊離開

蕭子炎這廢物,有勇無謀,腦子不夠用,他遲早都能剮了這廢物,但眼下最緊要的是——

皇城發生內亂,必然要火速解決,否則整個國家發展都會大受重創。

擒賊先擒王,左丞相和左如月必然最先弒君,擒了蕭睦,所以,蕭沉韞是想,守株待兔,最先去擒左丞相和左如月。

蕭睦昨夜與扶水仙行了一晚房事,以至於現在精氣神很不好,雙眼水腫又青黑,身穿著明黃龍袍,坐在磅礴輝煌的金鑾殿前的丹陛石上,一張臉陰沉的快要滴出墨來。

他身邊頻頻不斷地傳來京兆尹、城守尉、御林軍總領等武職官員的回稟。

「報!陛下!大皇子的大軍湧入東城門!」

「報!陛下!北城門大火蔓延,百姓死傷不計其數!」

「報——」

「……」

蕭睦聽完諸多回稟,橫肉皺紋的臉上佈滿凝重,牙齒打顫死死咬著!

直到一絲鮮血從緊咬的牙關溢位,硬生生氣的嘔出口鮮血!

他嘴裡都是鹹腥,跌跌撞撞站起身,深吸口氣壓住排山倒海般的洶湧怒意,唯有理智、只有理智,才能幫他在亂局中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蕭睦起了褶子的丹鳳眼裡灌滿怒火,氣的寒聲冷笑!

薑還是老的辣。

想弒君篡位麼?做夢!

「萬松!萬松可在?」蕭睦大喊心腹大將。

身後人面面相覷,大汗淋漓,唯獨只有大內總管富嶺冒著天子怒火,顫巍巍提示:「萬、萬侯爺還在昏迷之中——」

「啪!」地一聲!

蕭睦怒摔龍袍後叉腰,朝地上啐了一口痰,厲聲怒喝:「取朕的尚方寶劍來!朕要御駕親征,斬殺亂臣逆子!」

他人至老年,是荒唐好色沒錯,可他年輕之時,也好歹扼殺了不少蠢蠢欲動的前朝亂黨。

那些個底子和裡子還是在的。

「萬家世子,萬琛遠,領兵前來護駕!」

在周遭人的膽戰心驚中,四起的烽火狼煙裡,響起一男子清朗響亮的大喊聲!

身穿玄青鎧甲的萬琛遠,目光堅毅,俊美無儔的面容滿是肅穆!帶著他爹一支三千人的精銳隊伍,從宣武門闊步而來!

他卸去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渾身匯聚著天地間的浩然正氣,清朗英俊,腳踩石階,手提長劍,在所有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從容走去,掀袍跪在玉石階上:

「臣父親尚在昏迷之中,便當由臣肩負起父親職責,護住腳下每一寸土地,大慶山河,寸土不讓於佞臣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