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從來都把他當做弟弟,不是嗎?

那姐姐,我們……就一輩子做姐弟吧,換一種身份,也是一家人。

溫言斐點頭,眼眶已有溫熱的溼意:「父親。」

「嗯。」蘇正滿意地點頭,滿是皺紋的眼尾輕輕漾開一抹笑,「我會修書一份給你大哥、二哥講明此事,改日空了再辦一場認親宴,從此以後,你便是我蘇家人了。」

「好。」

「也不知道你大哥此時在何處,外出一月不歸家,眼看枝枝都要出嫁了,他還不回來,真是不像話。」蘇正嘆了口氣。

「爹爹別擔心。」花圃小徑的盡頭,蘇南枝身穿青長裙緩步走來,笑著安撫道,「我昨日收到了大哥來信,他在信中說他一切安好,請父親不必煩憂。」

蘇正緊皺著的眉頭微松:「那就好。」

蘇南枝陪蘇正聊了一會兒天,臨到夜晚時才回到梓熙宮。

幾個宮女端來一盆摻著牛奶花瓣的溫水,伺候著蘇南枝褪去羅襪,給她按摩足底洗腳。

蘇南枝卻在出神,其實她根本沒收到蘇南澈的來信。

大哥已經失聯一個月了,自從留下書信離開京城後,就再也沒給家中寫過信。

大哥還好嗎?

蘇南枝心思複雜,心中皆是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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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數千裡之外的焦洲邊疆。

乾燥的夏日烈風帶動沙土,嘩嘩嘩地席捲過千年胡楊的樹枝。

巨大的禿鷲振翅俯衝,盤旋在大漠之上。

那一支五千人的送親隊伍,自淵城往北上,穿過大漠,一路跋山涉水,來到了水草豐茂、一望無際的宣佈多草原。

草原之上,散落著無數個蒙古包。

牧人坐在高頭大馬上,手拿長杆,吹著口哨驅趕著成群結隊的牛羊越過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