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竟然敢圍了攝政王府……

蘇南枝驀然想起前世的這個時間點……

蕭沉韞一生中為數不多的劫難,好像就在今年。

他被褫奪了攝政王的官職,貶為普通親王,還會危及性命……

蘇南枝又想起前日做的噩夢,蕭沉韞被刀刀砍死,倒在血泊中。

她臉色蒼白,額前漸漸佈滿了冷汗,她如驚弓之鳥般,驀然緊緊抱住蕭沉韞:「王爺……」

「怎麼了?」面對蘇南枝突然的用力一抱,蕭沉韞身軀微微搖晃了下,隨後也擁住了她,輕輕撫拍她的後背,溫柔又耐心很好地哄道:「別怕。本王這些年大風大浪見得多了。」

「蕭沉韞……」

「我

……擔心你……」

蘇南枝渾身都變得冰冷,有那麼一瞬,她變得很軟弱無能,很怯懦恐懼,她很害怕蕭沉韞有個三長兩短……

她忽然想起一句話:沒有愛上你的時候,我渾身盔甲刀槍不入,後來有了你,也有了軟肋。

感受到懷中人的情緒變化,蕭沉韞的心因為她而揪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腦袋,目光溫柔又沉穩,嗓音非常柔和輕緩,耐心寬慰蘇南枝,一點點消除她的焦慮:

「我不會有事的。乖。沒有人能傷得了我。在蘇家安安心心地等我。」

「放心。」蕭沉韞喉結滾動,目光憐惜,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曖昧,「乖……聽話……」

蘇南枝點頭,揚起明媚的笑,壓下心裡那股強烈的不安:「好。你不要食言。」

蕭沉韞笑著點頭,目光滿是寵溺,跟著餘曄轉身時,俊臉漸漸陰沉下來,翻身坐上紅鬃烈馬,目光凌厲的彷彿將人千刀萬剮:「太子之位還沒坐穩,就搞么蛾子。也不怕摔下去,粉身碎骨麼?」

「誰說不是呢?搞死了蕭子炎,又毀了七王前途,太子的刀尖,現在指向您了。」餘曄譏笑,「步子邁得太大,只怕,刀斷人亡啊……」

「這麼多年,蕭瑜暗地裡搞了那麼多小動作,以為本王不知嗎?」

「本王從不揭穿、也不阻攔他的小動作,是為了借他之手,剷除本王想剷除的阻力。他做的一切,本王都心知肚明。」

「如今,他終於按奈不住了。」

蕭沉韞丰神俊朗的臉上,有一種近乎於面無表情的冷。

那顆,巨大的魚餌,投進了池塘。

整個池塘的魚宛若中了魔般,瘋狂湧上去爭搶。

接著,魚群死傷無數,鮮血染紅了滿池塘的清水……

最後,只有一條錦鯉,吃下了最大的魚餌,主宰了所有人的命運。

蕭沉韞和餘曄趕到攝政王府時,蕭瑜依舊是一身勝雪白衣,單手負在腰後,墨髮高束玉冠,顯得整個人面如冠玉又胸有成竹。

蕭瑜今日打扮的一如既往雅緻清俊,表現得一如既往溫潤良善,端的是君子之姿,淡然隨和,他慢搖手中的山川摺扇,桃花眸微微一彎,攢出人畜無害的笑:「我與錦衣衛、御史臺的人,在寒風裡盼了許久,終於把皇叔等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