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眾臣關懷備至地圍上去。

被茶壺砸傷額頭的蕭瑜,垂下眼瞼,遮住眸中陰森的冷。

他設計蕭沉韞不成,反被將了一軍。

蕭沉韞卸去官職後,頓覺一身輕鬆。

生為皇室人,一生被皇室累。

皇室分為兩類人,一類混吃等死,一類血脈裡有天然的責任感。

而蕭沉韞便是後者,受太傅啟蒙,先帝親自調教,自小便肩負大義與責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使命感:他要保護腳下的這片土地。

這一點,倒與想要救世濟民的蘇南枝相同。

蕭沉韞走出皇宮時,天空濛了一層淺青色,細雨如絲,隨風傾斜而落。

宮牆處,有一個窈窕的白裙女子,撐著海棠油紙傘正在等人。

見他安然出宮,女子雨傘落地,朝他奔赴而去。

蕭沉韞站在原地張開雙臂,將飛奔而來的姑娘穩穩接住,抱了個滿懷。

蘇南枝緊緊抱了他一下,感受到了男人的體溫、呼吸、心跳,這才鬆了手,長長地舒口氣。

蕭沉韞拿出先前摘的那朵梔子花,簪在女子髮髻上。

青絲烏黑,花瓣雅緻,襯的她更為美麗聖潔,令人心生徜徉,而又不敢玷汙。

蕭沉韞知道蘇南枝想問,便主動把剛才之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蘇南枝先是眉頭緊皺,聽完後柳眉一舒,嘆道:「幸好你沒事。」

「可是……王府戒備森嚴,精兵日夜輪番值守。信封和木偶,又是怎樣被放進王府的?」蘇南枝牽著他的手,一起坐進了歸家的馬車中。

這個問題……

蕭沉韞思索過。

「王府一直戒備森嚴,這麼多年從未出過紕漏,說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也不為過。」蕭沉韞劍眉微顰,手指不安分地將她攬入懷中,..

「幾日前我曾在王府裡看見了一道掠影,正疑心時,蘇家突逢大火,我擔心你們安危,便抽調了王府大半精兵前去救火。只有那一夜,給了女幹人潛入王府作亂的機會。」

蘇南枝察覺到細腰上那隻不太安分的手,按住了他的大掌:「好好說事,別亂動。」

蕭沉韞被迫老實了很多,點頭道:「若真是那道掠影所為,那人必定輕功極高,至少在我、在溫言斐之上,才能夠如此迅速潛入王府,留下栽贓我的信封和木偶。」

「其實……御前問話時,木偶上貼著蕭睦名字,而北狄信封的紙上有字。本來靠著這兩樣東西,是可以給本王定罪的,但枝枝猜一猜,本王是如何平安脫身的?」

蘇南枝冥思苦想,還是無法破解。

蕭沉韞勾唇:「若你肯親我一下,我就給你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