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溫言軟語,輕聲告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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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老伯舌頭被割了大半,十萬火急地唔了半晌,急的也說不出一句話。
蘇南枝命江源帶老伯去了正廳,她將一張白紙平展在桌上,遞給老伯一支筆:「不知老伯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怎麼認識的我?」
老伯斷了一半的手掌,合力捧著毛筆,卻犯起了難。
「你不識字?」蘇南枝問。
老伯滿臉愁雲慘淡的搖頭。
被割了舌頭,不識字,也不會寫字,那他又該如何表述?
蘇南枝命人給老伯做了幾道飯菜。
待春盛將飯菜端上來時,蘇南枝迎出門外,從迎客松花盆裡抓了一點沙粒,撒入白米飯中。
等熱氣騰騰的飯菜剛遞給老翁時,他便狼吞虎嚥直接風捲殘沙般吃了下去!
吃了一碗、兩碗、五碗米飯,直到再也吃不下時,才撐得一屁股坐下板凳。
蘇南枝無聲端量他,這才確定,他確實捱餓多日。
若真是捱餓多日的老乞丐,見到豐盛飯菜,必然不管不顧,先填飽肚子為主,哪管飯中是否摻著細沙?若他裝老乞丐,必然咽不下去摻沙的米飯。
「老伯被蘇府所救,蘇府必然護著你,予你衣食,讓你吃飽穿暖,你且先安心,好生休息。若你不會寫字,便將你想說的,畫在紙上。明日我再看看,能否悟出你的意思。」
老伯連忙點頭,他雖然穿的蓬頭垢面,可眼神卻十分清澈善良,撲通一跪,就要朝蘇南枝磕頭,卻被蘇南枝眼疾手快扶起身:「不必如此。我全當結個善緣,也想知道,你怎麼認識的我。」
老伯似乎認識蘇南枝,找她有萬分緊要之事,激動時還眼含熱淚,看的蘇南枝更為於心不忍。
她有些倦乏,讓江源帶老伯下去休息,正巧碰到送完蕭子珊回來的蘇南澈。
蘇南枝來了興致,笑意盈盈問:「大哥?你送子珊,怎麼送到這樣晚?可是聊了許多話?」
蘇南澈儒雅清秀的俊臉帶著溫潤笑意,有些滿面春風,人像是活過來似的,再也不像前段時間那麼死氣沉沉:「路上是聊了一些——」
「你唇角破了!」蘇南枝眼前一亮,石破天驚地指著他略有紅印的唇角。
「……」蘇南澈咳了聲,「蚊蠅叮的,從、從官道回來有許多蟲子。」
「冬日無蚊蠅。」蘇南枝恍然大悟一笑。
仔細瞧,蘇南澈唇角有淺淺的紅印,更像是牙印。
「你啊別胡亂揣測!」蘇南澈拍了拍她的頭頂,忽然正了正臉色,以兄長的身份發問,「江源說你與攝政王分明走到了家門口的長巷,都要繞一圈遠路,大哥倒是要問問你,你們二人何故繞遠路——」
「乏了,困了,今日瑣事頗多,累了,也該歇息了。」蘇南枝扶額,連忙逃避地加快步子走遠,「大哥也早些就寢。」
她大哥啊,真是……
她說他唇角有紅印,他便說她與攝政王……
還有江源!分明是她親手提拔的管家!怎麼胳膊肘往大哥拐?這些「小事」都要向大哥彙報?!
蘇南枝決意,過幾日同江源喝喝茶,「敲打敲打」他。
子珊與大哥之間,並沒有朝蘇南枝最壞的預想發展,這讓她倍感欣慰。
足夠善良寬厚的人,心存悲憫,便會辨黑白、知善惡,錯即是錯,對便是對,一分為二的區別看待。
所以,即使左如月作惡多端,可子珊善良,從未害過蘇家,蘇家便對子珊從無記恨。
那蕭子珊呢,因為她的母親兄長作惡多端,害死蘇家主母與小公子,她知道母親和大哥罪有應得,因此,她並不恨蘇家,反而,對蘇家充滿愧
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