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怎麼能少的了我呢?」吏部尚書笑著道,「我與蘇正同窗多年,早就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走吧,大家一起去。」

他們本是來接妻兒子女的,卻沒想到,這一來,接妻兒子女反倒成了第二件事,而第一件事,便是給蘇正伸張正義。

一來,蘇正為人為官都很好,不怎麼得罪同僚。

二來,蘇南枝此次,救了他們的家人,於情於理,都該站出來。

人多力量大,一個人出頭,兩個人出頭,在不危及自己利益下,何樂為不為?

蘇南枝朝他們深深地福了一禮。

待他們走後,滿院的官員家眷、百姓,或坐在廊下吃零嘴,或三倆交談敘舊,或折枝賞花,但都不約而同看向蘇南枝。

只見蘇南枝裹著紗布的雙手,

早就被鮮血染紅,不知何時,傷口已然崩裂,但她卻毫無察覺,

她身穿有些髒了的白色勁裝,亭亭玉立站在院中,氣質溫和雅緻,身上隱約帶著一股子韌勁,像是不懼風雨,也不會被任何東西打倒。

總之,這樣的姑娘,和從小養在深宅大院的女子,很不一樣。

她出類拔萃,又與眾不同。

蘇南枝轉身時,恰好一束溫暖的陽光從天上投下來,射進四合院,照在她身上。

她周身都籠著淡淡的柔光,美麗、溫雅、又漂亮的不可方物,笑著同溫言斐道:「言斐,辛苦你了啊,這段時間,腰上的傷好些了嗎?」

「洛神醫那夜給我摸骨,說是皮肉傷的嚴重,但沒傷到筋骨,姐姐放心。」

溫言斐與她比肩而行,朝廊下走去。

蘇南枝看著滿院安排妥當的家眷,道:「江源這小子辦事能力還可以,鄒虎虎跟著他也長進了不少。」

那夜她救回來太多人,都讓江源安排妥當。

眼下,澄院雖然住的人很多,但都井然有序,並不混亂。

她眉眼彎彎,喜笑顏顏,同溫言斐正在聊天時,身側響起一個溫柔細弱的說話聲:

「多謝你啊……南枝郡主……」才生產完沒幾天的御史夫人,頭上裹著厚毛絨氈帽,身穿純白長裙披著厚大氅,抱著剛出生的嬰兒,滿臉感動和感激,「若非是你,只怕我家小公子雙腿已經殘廢,若非是你,我可能……」

她沒敢說完後面的話。

當日那麼混亂,她小兒子雙腿被火藥重傷,她又生產在即,根本找不到穩婆和醫師,若非蘇南枝救她來芸院,洛神醫給小兒子治腿,還找人給她接生,只怕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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