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蘇家依仗,她在京城毫無立足之地。

密密麻麻的恐慌,如帶刺的荊棘纏住脖子,讓她幾欲窒息!

……

蘇南枝又去安慰完蘇正,才回屋就寢。

等到第二日,蘇南枝上午去總店打點生意。

蘇家這難關算是過去了,她有意將主管事交於江源擔任。

江源父子秉性善良,她信得過。

下午便男扮女裝去了攝政王王府。

蕭沉韞說要教她武功,前些日子給了她一本武術書,早背的滾瓜爛熟,該去找他教點新東西了。

她穿著闌衫綠袍,叩響王府門環。

餘曄剛開門,便驚得張大了嘴:“啊蘇大……蘇大公子裡面請。”

剛進門,蘇南枝便撞見路過的蕭沉韞。

今日他墨髮半散,半束玉帶,水藍長袍外罩雪白狐裘大氅,穿的格外厚實,衣領並未豎起,露出一道手指長短的血痂,似乎憔悴了不少,膚色蒼白到透明。

“王爺?”蘇南枝走進去。

蕭沉韞眼中劃過詫異,下意識豎起衣領,握拳咳嗽。

“咳咳、咳。”

“圍剿亂黨那日,您分明就受了傷,加之昨夜又淋雨,想必是發了高熱。”

“小傷。”

蘇南枝蹙眉咬唇:“脖子上那麼大道口子,若是深一點,就要命了。”

“小問題。”蕭沉韞淡笑。

這還是蘇南枝頭次看見蕭沉韞生病。

戰神也是血肉之軀。

平時冷峻的神顏染上病色,現出幾分清瘦疲乏,他走去花園,命人搬來幾百件兵器擺在地上,握拳微咳:“理論武書背完了,熟悉下兵器,我教你武功。”

“這些可都是王爺的典藏,不輕易外送,縣主可是賺大了!”餘曄眼饞地搓搓手。

刀槍劍戟、長鞭斧頭、弓箭短刀,應有盡有。

蘇南枝一一翻看,身後人評論道:

“斧頭不行,你拿不穩。”

“長鞭不行,雖方便攜帶,但你臂力不夠。”

“本王打算教你纏腰軟劍、袖箭、短刀匕首。”蕭沉韞勾唇道,“軟劍好藏好拿,袖箭可用巧勁,短刀匕首能出其不意。只學三樣就夠用了,但也要知道其他兵器利弊,碰上不同的殺手才能應對。”

蘇南枝血液裡彷彿有一股異樣的東西在緩慢覺醒,指尖輕輕拂過那些兵器。

兵器,可殺敵、自保、揚善懲惡,能彌補她短板,不再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