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南枝為了自保,也只有當做,不認識太子了。

只有不認識太子,才可以對儲君拔刀相向反抗。

可問題在於,對面之人是太子,若自己吹暗哨讓溫言斐帶殺手來救人,會暴露自己蓄養的勢力。

眾人以為,蘇南枝只是個實權郡主,卻不知她也在蓄養勢力。

更何況,對面是太子……

太子不同於尋常人,有極高的敏銳性,只怕皇后會順藤摸瓜,若調查出來她身後的黃泉閣,牽連甚廣。

就算她裝作不認識太子,但也不能真傷了蕭子炎,傷太子是重罪,她只能逃,逃不掉再找來溫言斐。

蕭子炎著實是沒想到,蘇南枝輕功還不錯,可再不錯又能怎麼樣呢?他已經佈下天羅地網,一定要讓他栽了大跟頭的蘇南枝,付出代價。

若不是左丞相和母妃力保,東宮已然易主。

“真是可恨啊,你一個女人,不想著趕緊嫁人,還敢興風作浪。”蕭子炎站在牆桓處,招了招手,無數黑衣人便從天而降,朝著蘇南枝殺去。

有一蒙面黑衣男人,是那日護送左如月去地牢的,混在人群中,如鬼魅一般踏燕無痕,忽如疾風來,落在了蘇南枝身後。

此人氣場過於強大,周身內力壓迫花草全部貼地,讓蘇南枝有些望而生怯,再也顧不得其他,保命要緊,剛要吹暗哨時。

那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目光由銳利忽然變得陰鷙,在蘇南枝根本反應不過來的那瞬間,直接提刀砍了過去,他如沙粒磨石般的渾厚嗓音,像宣佈死刑那樣冷血道:“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一柄飛刀直直刺來,男人腦袋一偏,饒有興趣地看向出刀之人。

蘇南枝趁勢,踩著牆桓立刻逃走。

溫言斐只用了幾個眨眼的功夫,便閃現瞬移到了蘇南枝旁邊,極為嚴肅道:“這個人,我打不過,郡主快跑,去……去攝政王王府,或許只有他能勉強一試了。”

蘇南枝剛要走——

蒙面男人快如暗影,一人可敵萬人那般,迅猛圍住了蘇南枝,毫不拖泥帶水、也不多費口舌,提刀就朝蘇南枝砍過去。

他的目標只有蘇南枝。

所以……

誰護蘇南枝,他就殺誰。&n

溫言斐擋在前面,那就殺了他!

他長刀寒光四射,快如亂影,饒是第一殺手的溫言斐也只能勉強接過他十幾招!

那蓄滿內力的霸道招式,掀起疾風吹卷衣袂!以雷霆之勢,狠狠落下!

溫言斐拼盡全力,不要命地以長劍抵擋,刀劍重撞時,刺耳尖銳的嗡鳴聲想要刺穿耳朵——

長劍斷成四截,溫言斐被震得周身劇痛,猛然嘔出一口鮮血。

蘇南枝不會逃,也不能逃,她不會扔下同伴走的,死死護住溫言斐,看了眼旁邊的成衣鋪,急速挑破棉絮朝他砸去——

漫天棉絮紛飛,遮擋住蒙面人視線。

蘇南枝扶著重傷的溫言斐衝進人群雜亂的青樓。

蒙面人殺瘋了,帶著極強的目的攻擊。

誰擋他,他殺誰。

誰長得像蘇南枝,也殺誰。

那些鶯鶯燕燕的女子,但凡有和蘇南枝穿相似衣裳的,都被他一刀斃命。

這個人,是個瘋子。

實打實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