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素日裡殺伐果斷的蕭沉韞就真乖乖坐著,頷首淺笑:“好,我等你回家。”

我等你,回家。

簡單五字入耳,卻讓蘇南枝彷彿吃了蜜那般,心裡蕩起一圈圈漣漪,瑩白耳垂微微泛紅,心跳加速執意糾正:“這是我家,不是你家。”

什麼你家我家的,蕭沉韞醉的厲害,也聽不清她說什麼,便稀裡糊塗地笑道:“好,這是我們家。”

蘇南枝耳朵輪廓緋紅,捂住咚咚咚狂跳的心臟,指著蕭沉韞叮囑:“喝醉了,就不要瞎跑讓我擔心。好好呆在這裡,等我回來,餘將軍,勞煩你好好照顧王爺。”

“枝枝你為何這樣落荒而逃?”蕭沉韞蹙眉道。

“我沒有逃。”

“那你就陪我多說幾句話。”

蘇南枝真沒看出來,喝醉酒的蕭沉韞竟會是個話癆,輕笑著搖搖頭,轉身剛跨出門外時——

“等一下。”蕭沉韞醉醺醺地喊她。

“又怎麼啦?”蘇南枝無奈拔高音調。

“你能不能不要對別人笑?”

“為什麼?”蘇南枝微怔。

蕭沉韞步伐不穩地走來,颳了刮蘇南枝鼻尖,指腹摩挲著她唇角,溫柔噙笑:“因為你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這麼好看,不想讓別人看見。”

“想把你的笑藏起來,只給本王一個人看。”

蘇南枝耳垂燙的嚇人,心湖曳起波瀾,咬唇道:“你、你你,你醉的不輕。”

她支支吾吾地說完,便像丟盔棄甲的逃兵那般跑去屋外,拉著春盛跑出好遠。

餘曄豎起大拇指,直呼牛逼,嘆道:“早知不善言辭的王爺喝醉,能這樣主動撩撥蘇大姑娘,這醒酒湯不喝也罷!”

隨後,嘩地一聲,餘曄將醒酒湯倒進草叢裡澆花。

他忽然覺得,男人嘛多喝幾杯也沒事,酒喝多了臉皮就厚,媳婦也追的快了。

看來,只要讓王爺隔三差五多喝幾杯,用不了多久,便能多個王妃了!

餘曄像發現了個驚天大密,捂嘴偷笑。

而跑出門外的蘇南枝,面紅耳赤扶著牆桓。

饒是前世與蕭瑜相處,她也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心跳的太快,快到要跳出嗓子眼,深吸好幾口氣才平復情緒,走到巷子盡頭。

溫言斐牽來兩匹駿馬:“姐姐,大牢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大公子二公子申時便要啟程去邊疆了。製作假幣者死,蘇大人必是死刑,但具體何時行刑,陛下還沒擬定聖旨,想來是給此事留了轉圜時間。”

“先去水牢看爹爹。”

她需要知道內情,才能更全面地做出決策。

“馬車前去大牢過於扎眼,正好騎馬,人越少越好。”蘇南枝腳踩馬鐙,翻身上馬,“春盛你留在家裡,我與言斐前去即可。”

旋即。

啪地一聲,蘇南枝揚鞭俯身,瞳孔聚焦,目露凌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