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靠近過神像的人們,不同程度出現頭暈目眩,年邁者直接昏倒在地。

躲開巨石的蘇南枝腳下一跌,連忙扶住樹幹,搖了搖不太清醒的腦袋,揉著太陽穴問:“大哥,言斐,你們可有事?”

“頭暈。”溫言斐以刀鋒劃破指腹,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

蘇南澈運轉內力,調節不穩的氣息。

方才在神像旁待久的人,七竅流血,如爛泥一樣渾身癱軟在地。

蘇南枝、蘇南澈、溫言斐、春盛紛紛流了鼻血。

“快看!縣主和溫師爺遭報應了!”

“天神降罪,無一倖免,所有人都將身首異處!”

黃衣老伯嘴中振振有詞,念著咒語,帶領著附近人朝神像三叩九拜,銳利目光刺向蘇南枝,憤怒道,“請縣主立刻撤人,停止推山!方才天神只是小懲大誡,若縣主等人執迷不悟,待天神大怒,死水縣將血流成河、浮屍百里!”

聽到浮屍百里一詞,幾千個百姓,乃至推山的蘇家人、護城軍,也心中發憷。

蘇南枝捻著絲絹擦淨鼻血,看向黃衣老伯,輕聲冷笑:“為什麼大家都身體不適,偏生你沒有事呢?”

中氣十足的黃衣老伯當即彎腰狂咳,訕笑一聲:“可能是天神慈悲寬恕,知道老朽對神忠誠吧!畢竟老朽從未存過半分推山之心。”

“你確定諸位百姓口鼻流血、四肢乏力,是因為天神發怒嗎?”

蘇南枝笑吟吟地問他。

“當然了……”黃衣老伯拍著胸脯保證,“我對神足夠忠誠,所以我毫髮無傷。”

“給我拿下!”

蘇南枝一聲厲喝,笑容驟然消失,“這分明是中毒跡象,與天神發怒根本無關!起初我靠近神像,並沒覺得不妥,直到後來頭暈才發現,這使人口鼻流血、四肢無力、體弱者昏厥的,是醫書上所寫的無色無味毒氣。”

眾人微怔。

鄒虎帶人擒住了故作鎮定的黃衣老伯。

“恰好我從嵩陽帶了幾車藥來縣城,其中便有能解毒的藥。”蘇南枝櫻唇微勾,“春盛、燦夏發藥。”

藥丸被分發下去。

蘇南枝帶頭吃了一顆,百姓們陸陸續續服用後,症狀果然有所減輕。

黃衣老伯臉上閃過明顯的換慌亂,左右掙扎了下,卻怎麼都擺脫不了鄒虎的鐵臂桎梏。

蘇南枝巡視四周,忽然將目光停在神像腳足的幾個破洞上。

神像建於十年前,日曬雨淋有破損很正常,但這幾個拇指大小的破洞,被野草依稀蓋住,極其隱蔽。

她彎腰察看後,摔袖冷怒:“這神像內部是空心的,洞裡有吹毒氣的細小竹筒!鄒虎砸開神像!”

黃衣老伯嚇得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眾人一副不解。

鄒虎手掄半人高的巨錘,狠狠砍向破洞,碎片應聲掉落!

全場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