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盛險些落下淚來,袖中的手攥緊成拳,她也得好好涅槃,保護姑娘!

蘇南枝穿著雪紗束腰長裙,清爽利落,上了馬車。

車轍子駛入修繕過的官道。&n

她用了自己存銀,招百姓修官道,既解決部分人溫飽,又拓寬道路,還讓拿俸祿、熟悉地皮的土匪日夜巡邏,買通隔壁城池幾十個說書先生,講死水縣剿匪事蹟。

死水縣地處蜀州、青州、滄洲交匯之地,三面山連城邦,一面是黃河長江交匯處,剿完。(下一頁更精彩!

匪、整改了道路,南部商隊及路人巴不得走這條近路!

從前繞路的商隊,謹慎小心地駛進官道。

幾個扛大刀巡邏的土匪,叼著卷葉煙,笑眯眯朝商隊們招手:“怕個錘子啊!沒人打劫!老子是正規護衛軍!南枝縣主手底下的!”

“……”商隊陷入沉思。

“咳咳。”蘇南枝撩開車簾,冷冷刮那土匪一眼。

鄒虎立馬踹那人一腳,九尺高的虎軀朝商隊,歉意笑笑,老實巴交道:“對、對不住,剛從土土匪變成成護衛軍,還還沒習慣。”

“啊哈哈哈,沒事沒事。”商隊人乾笑著勒緊韁繩,一溜煙似的跑了。

蘇南枝屈指慢敲窗格,淡淡道:“還需整改。”

“是。”

春盛將她說的記在了紙上。

馬車悄悄停在巷口,蘇南枝手上有傷不敢回楚府,怕讓姨母擔心,就走了雲翊居的偏門進去。

黃昏時的餘暉燦爛卻不曬人。

蕭沉韞仙鶴黑袍,端坐在院中處理政務。

他的背,不再像往日那樣筆直如劍,因為有傷而微彎,雙腳裹著浸了藥的厚紗帶。

藥香從香爐飄出來,絲絲縷縷環繞著他。

“王爺……”

男人沒動。

“王爺?”

男人在紙上筆走龍蛇,卻毫無反應。

是他看見了身側的繡花鞋,才驀然回頭,先是愣了下,才道:“你多久沒閤眼了?”

他以為,蘇南枝會睡一覺,或者休息兩天再來看望自己。

蘇南枝坐在案牘旁的蒲團上,淺笑:“先前睡了兩個時辰。”

蕭沉韞不著痕跡地觀察她唇型,擰眉微嘆:“撒謊。餘曄彙報過龍虎山事宜,你兩天一夜沒閤眼了。”

蘇南枝不語,在落日餘暉裡,肘抵在桌上,手隨意託著下巴,靜靜地看了蕭沉韞很久,嘴角笑容一點點變韁:“王爺耳朵,受傷了嗎?”

“沒有。”

“還能……聽見嗎?”

“……能。”

蘇南枝緩步靠近,俯下身湊到蕭沉韞耳邊,青絲如瀑傾瀉入他懷中,像說秘語那樣遮住了唇型,輕輕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聽聞聽,很可惜你沒有聽見。

蘇南枝提筆再寫:“耳朵,還能好嗎?以後,還能聽見嗎?”

“若聽不見了,豈不是我這輩子都得給你當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