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冷曦眼眶赤紅,當即跑去了主院!

孫奶孃在床上,一雙眼陰惻惻的,像隱藏在暗處要吃人肉喝人血的毒蛇,她恨極了說實話的蘇南枝。

蘇南枝目光寒涼地掃向孫奶孃,唇角斜勾:“看我的眼神不必這般陰險,有什麼招數,儘管在你臨、死、前使出來。我見招拆招,必定將你這毒瘤,從楚家砍掉。”

話罷,她轉身離開。

孫奶孃氣得渾身發抖,這下是徹底氣的胸悶氣短,差點氣瘋了,捂著突突狂跳的心臟,恨得牙癢癢!

若無蘇南枝這小賤蹄子,待老夫人一死,她就能做楚冷曦唯一的娘,奶孃又怎樣?奶孃也帶了個娘字,待親孃死了,冷曦必定對她言聽計從、更加孝順!

她原是黑奴被買進楚家,從低等雜役、到三等丫鬟、貼身婢女,熬成嵩陽首富楚冷曦的奶孃,日日穿金戴銀,走出去比尋常夫人還闊綽幾分。

現在,蘇南枝擋她福路、要除掉她,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何況,她本就恨極了老夫人!

等著吧,她會將整個楚家吞入腹中!

……

蘇南枝回了院中,為春盛塗傷藥,看著她額前留下的傷,心疼道:“若是留疤就影響容貌了,要日日堅持塗,塗到沒了印子才行。”

春盛見姑娘為自己擔心,很懂事地轉移話題:“這個孫奶孃還挺棘手……”

“她是姨母視若恩親的人,若我直接處置,必定會被姨母憎恨,結下死仇,楚蘇兩家關係就壞了。外祖母姨母關係惡劣,只有揭開孫奶孃層層偽裝的皮,讓姨母看清她真面目,才能破局。”

“而且……孫奶孃在楚府挑撥離間多年,應當不止做了一件壞事。”

“叩叩叩。”院外響起敲門聲。

“縣主,方便進院子說兩句嗎?”餘曄探頭問。

“方便。”蘇南枝連忙起身,笑臉相迎,“我聽聞洛神醫說,是你專程寫信請他來為外祖母治病的,若非是你——”

“是王爺請的!!”餘曄趕緊打斷,笑嘿嘿道,“船上日夜聽著江水嘩嘩聲,睡也睡不好,我把楚家隔壁宅子買下來了。”

此時,蕭沉韞就在一牆之隔的花園中練武。

餘曄靈機一動:“王爺讓洛神醫也住在隔壁,能隨時來為楚老夫人診治呢,對了,王爺每日天亮,便會在花園習武,縣主可翻牆過去學武,讓王爺指導啊!”

楚府隔壁原是蜀州一商賈的豪宅,雅緻舒適,蕭沉韞入住並不稀奇。

已經深夜,餘曄不敢叨擾,指著牆訕笑道:“那我先回了!”

話罷,他縱身一躍翻牆過去。

蘇南枝甚至能清楚地聽到,餘曄朝蕭沉韞行禮,而男人淡淡嗯了聲。

好近啊……

回趟外祖母家,竟和攝政王做了一牆之隔的鄰居。

她感慨低語:“真是太巧了。都以為不會有交集了。”

牆那邊。

蕭沉韞只穿著裡衣練劍,蠶絲雪衣盤扣半散,交領鬆鬆垮垮,隱約透著九塊板正硬朗的腹肌,汗珠從他下頜骨滾落,滴過精瘦的肌理線,滑下去,在腹肌上牽出水絲。

院中踱步的蘇南枝,翻了牆過去。

而背對著她的蕭沉韞,吩咐道:“把外袍拿來。”

蘇南枝美眸微怔,呆了一瞬。

“還不拿來?”嗓音涼淡。

蘇南枝雪白的俏臉緋紅,像是吃醉酒般,拿起搭在樹上的外袍,蓮步慢移,遞了過去,頭也暈乎乎的,忍著紊亂的呼吸,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