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只有兄妹三人。

“公主府還是我給你找的藉口,說吧,這兩日去哪裡了?”蘇南澈目光銳利。

蘇南枝絞盡腦汁地想理由,蘇南澈似能看穿她所有小把戲般,緊蹙眉頭:“你忘了大哥是大理寺卿?判案無數,識破上萬個犯人的謊,你又是我看著長大的,實在編不出來,就說實話吧。”

蘇南枝垂眸,大哥太瞭解她了,不像二哥那麼好糊弄。

但她不能說實話,不能將家人捲進萬般兇險的案件裡,正當她要接話時,門外有人替她解圍了:

“咳,這兩日她與本王在一起。”

命人抬來大箱小箱賞賜的蕭沉韞,看向病榻女子,心中閃過一絲連他也沒察覺到的心疼。

蘇南枝為幫他查案身受重傷,若他不站出來解釋兩句,就太沒擔當了,況且蘇家知道此案,會有洩露案情的風險。

蘇南枝微怔,沒想到他會來。

眾人紛紛行禮。

蘇南轅心直口快:“不知王爺此言何意?我清清白白未出閣的小妹,怎麼就和您夜不歸宿地待了兩日?還請您給個解釋。”

蕭沉韞看向那楚楚可憐的病中美人,喉結微動:

“本王捕殺亂黨時,殺手潛入蘇府擄走蘇家大小姐為人質,本王一路殺到重嶺,她與本王困於死人谷兩日,今晨才返回京中。”

這說辭,蘇南澈二人倒是信得,畢竟他們從未見過蘇南枝與攝政王有過交際,而堂堂攝政王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弱女子撒謊。

蘇南澈拱手作揖:“小妹與您孤男寡女待了兩夜,冒昧請問攝政王,日後她要怎麼嫁人?她名聲又當怎麼辦?您是男人自然不在意,可她尚未出閣。”

“本王……”

蕭沉韞總不能為保蘇南枝名聲而娶她吧,深思熟慮地許諾:“本王,定為蘇家大小姐尋一門極好的婚事,還可為她出十里嫁妝。”

滿屋死靜。

這解決辦法倒是不錯,畢竟攝政王權傾天下,尋門好親事並不難,還出十里紅妝為陪嫁,更是闊綽至極,兩位哥哥並無異議。

蘇南枝黛眉緊皺,極為疲倦地嘆息。

蘇南轅連忙心疼道:“我們捧著手心十多年的枝枝,向來嬌生慣養,不知困在死人谷那鬼地方受了多少苦,二哥這就給你去熬湯補補,我們出去,讓她好好休息。”

三人先行離開時,蘇南枝深深看了眼蕭沉韞。

而蕭沉韞正兒八經地出門後,又從窗戶翻了進去。

蘇南枝差點記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連忙拿起紙筆,畫出那日她隨斷橋掉落懸崖看到的洞口,若不出所料,這洞必定是溶洞入口。

窗邊隱有聲響,蘇南枝抬頭便看到了蕭沉韞,可……總覺得還有別人路過。

蕭沉韞拿起那張畫紙,方才蘇南枝看他一眼,便知道她有事要說。

“這是?”

“這是藏兵器的溶洞入口,藏於濃霧中的崖璧上,位置十分隱蔽,若事敗,退可從谷口撤,進可從木橋往北出,最重要的是,往下是河,可將所有兵器走水路運出!”

蘇南枝有氣無力地寫下洞口地址,“死人谷佔地極為寬廣,經過那夜亂黨定會有所動作。”

蕭沉韞勾唇,笑意極具危險侵略性,如王者睥睨螻蟻般冷冷道:“想必亂黨還不知道你畫出了溶洞地址,本王馬上集結兵馬,直搗老巢,屆時你可就是功臣了,蘇南枝。”

“咳,功臣倒是談不上,咳咳。”

“本王會把你的功勞寫進摺子稟告陛下,等著封賞吧。”蕭沉韞見她咳的厲害,替她倒了杯熱水,“本王替你尋門好婚事,喜歡哪家青年才俊,不要客氣,本王幫你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