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也是。

“若實在放不下心——”羅絡眼中露出了狠毒的光芒,“待某人離開楚州,半路上——”一邊說,一邊做個抹脖子的動作,“嗯!”

這個話,就沒人介面了。

屋子裡的人,對許國,厭惡歸厭惡,但要說謀害上官的心思,暫時還是沒有的。

羅絡的話,雖然頭頭是道,可是,“兵諫”是可能累及身家性命的事情,要下這個決心,還真不容易,當天並未作出最後的決定,只是互相告誡,今日所議,絕不可洩露於屋外任何一人,包括自己的親信。

決心難下,自有人幫他們下這個決心。

淮東制置司主管機宜宋絳,向許國進言,說和州兵卒本為大帥親信,然目下人心浮動,不能不有以安其心者,俺建議,將一班和州將校的妻小,遷來楚州,妥善安置,如是,一家人呆在一起,這個心,自然就定下來了。

和州將校,不過八九人耳,攏共花不了幾個安家費,所謂惠而不費也。

許國以為有理,但加了一句,“那個李兆的妻小,暫時不許遷來楚州!”

宋絳賠笑,“學生淺見,還是一視同仁的好些,畢竟,李兆的罪名,一時半會兒還定不下來——待定下來了,將其妻小再趕回和州去,也就是了;不然,似乎,略有示人以不廣之嫌?”

許國想了一想,覺得也有道理,“好罷!”

提醒諸位讀者老爺,這個宋絳,可是吳浩在制置司內的“自己人”啊。(詳見第九十四章《做你特麼的清秋大夢!》)

遷和州將校妻小至楚州,就其本意,算是“善政”,然這個訊息一出了制置司衙,卻立即走了樣。

欸,跟你說,這其實是許制帥按捺不住自己的“特殊愛好”,打算在一班和州將校妻女裡頭“選妃”呢!

一班和州將校,不由大起惶恐!

這個說法,匪夷所思,但仔細想去,並不是沒有道理。

家屬是否隨軍,宋代的軍隊,不同情形下有不同的規定,但一千和州兵移屯楚州,事先說的很清楚,並非“永駐”,雖然暫無明確期限,但大致上屬於“番代”的性質,照理是沒有家屬隨軍的必要的;之前,因為李兆的事情,將校們還集體同制置使吵過一架,此時猛的來這一出,幾個意思?

尤其是李兆——還在牢裡頭呀!此時取其妻小過楚州,又是啥意思?

好像很巧:一班和州將校妻女中,就數李兆的渾家生的最俊。

羅絡第一個跳了起來:“我明白了!怪不得姓許的一定要給李兆定罪呢!如是,李兆的渾家就成了‘罪屬’,還不由得他予取予求、盡情享用?”

一班和州將校,瞠目結舌。

半響,張德宏一咬牙,“幹他娘了!老羅,你這就去聯絡神武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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