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為最基本部分(最基層單位),一都大約一百人,其長官,馬兵曰軍使,佐貳曰副兵馬使,步兵曰都頭,佐貳曰副都頭,副兵馬使、副都頭之下,依次,十將、將虞候、承局、押官,皆無定員。”

“有時,‘十將’前有‘軍頭’,不過,不常設。”

俺明白了,這個啥“將虞侯”,就是個排長的角色,頂天了,也不過副連長罷?

“一都之中,照編制,頂多二、三將虞侯,但目下的不繫將禁軍中,有一都將虞侯多至七、八員者。”

“多出來的,自然都是‘捐’出來的,一文薪水沒有,更不可能吃到空餉,當然,也不必在營,就是個名義而已。”

展淵笑一笑,“‘將虞侯’本是不值錢的,本朝本就重文輕武,況乎一個芥菜籽大小的武吏?‘將虞侯’不是功名、不是官階,就‘捐’到手了,也不能免役、免租。”

“不過,再微末,也是朝廷中人,是‘官身’——此正是目下長風你之必需的!”

“其一,有了官身,編練‘吳團’,更加名正言順。”

“這還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者——”

“其二,有了官身,敉平上乘宗之亂,才不僅僅是‘鄉紳’之‘義舉,其後,才能在制度內扶搖而上!”

“其三,你有了官身,敉平上乘宗之亂,‘上頭’才好往自己臉上貼金,以其功為己有——任授指使嘛!”

明白了,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如此一件大功勞,“上頭”若沒法子攬到自己身上,又如何有積極性來提拔你吳長風?

吳浩一揖,“不盈,深謀遠慮,算無遺策,佩服!”

展淵眼睛閃著光,“為此,長風,咱們最好想個法子,叫你可以在史同叔那裡,先容地步!”

再提個醒,史同叔者,史彌遠也,當朝權相,一手遮天的人物。

吳浩躊躇,“這……”

這個真心不容易,一個“芥菜籽大小”的將虞侯,距當朝宰相,那是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啊。

展淵微笑,“長風,你其實近水樓臺而不自知——丁憂的史縣丞、史行之,其實是史同叔的一個遠房族子。”

哦?

吳大郎包繳夏稅的差使,就是透過賄賂史行之拿到手的,他與史彌遠的這個遠房族子,或勉強可算是“交好”?

“那,史行之在他族父那裡?”

展淵搖一搖頭,“其實說不上什麼話——真能說的上話,也不至於年已不惑,還只是個縣丞。”

頓一頓,“不過,這一層,不緊要!咱們並非要史同叔現在就對你青眼有加,只不過‘先容地步’而已。”

明白了,只是請史行之給他族父寫封信,吹一吹吳浩,這封信,史彌遠看不看都沒啥關係,但只要有這封信在,功成之後,吳浩就算史史彌遠的“自己人”了!

“好!”吳浩以拳擊掌,“就介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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