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破如此竹(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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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臉找上門,若不是你設計引掌尊往洱城救人,那叛賊豈會折了?”吾悔飛聲怒罵,持拳就要上前。
“吾悔。”了祖作勢攔了攔。
“師父,是天影發懸影令在前,迫使掌尊破戒誤規,那些人不死,就得是阿饒姑娘和掌尊死,天影妄圖武林尊主之位,引整個江湖追捕掌尊,要論算賬,應是我宓宗先討。”吾悔鼓著腮幫直言。
要說這宓宗一派清門,為何藏著這樣一個性情中人,眾人不解,卻也隱隱讓這話說了個半通,為一個舞妓,天影的懸影令上,竟酬萬金要淨空的命。
了祖捋須,心想,要他,也是說這樣的話,可斷不會達到吾悔說的情緒,這個莽子,不失為好徒。
然亓名不易被堵上了嘴:“那是我天影自家生意的奴妓,我有她賣身契約為證,即便是天皇老子,也不能說要帶走就帶走,況且……”他惡狠狠地咬牙:“斷屍也是你宓宗為保性命,不得不為的?”
聽聞那雨影死狀極慘,眾人無不倒吸涼氣,以慰己還活著的心。
“哼,死了才斷,是便宜他了。”吾悔不消停片刻,咬牙以回。
亓名被這一語塞了半個石頭,猶如待沸的煮水,怒氣從七孔竄出,“本尊與你師父說話,還輪不到你插嘴,你這萬佛門,是該好好考慮重立了。”言罷,偃雀在刀鞘中,敲壁作響。他以為,自己已忍吾悔許久了。
吾悔不懼,聽話間危及宓宗,更氣,也執起架勢,要與亓名一戰。
即便是白日,那浮光躍金之色仍耀眼奪目,數影恰如白晝飛星,往崆竹門而落。飛速之音再次入耳畔,有好些人隱忍不佳,捂住了頭。
眾人執眼,只見那一個個金臂銅身,赤腿鐵掌的僧人,圍聚一人,彷彿踏雲而歸的戰佛。
是?是金禪法僧?
宓宗藏於長隱地宮的金剛佛身,世人皆只在經書中有所聞,是天佛留在人間,鎮守宓宗的真佛。
宓宗眾僧見狀,皆執手拜禮,就連剛剛氣盛不歇的吾悔也平了氣。
嘖,怎麼偏此時回來。了祖默默屏了一口氣。
數月不見,宓宗掌尊的突然出現並不光鮮,雖有金禪法僧相擁,可眾人亦看見,淨空的手臂身軀皆縛在層層躍金的筋繩中。
果然,論他是誰,都大不過已成佛的真身。
剛剛相互爭語的崆竹門,靜下來了。
“我等失禮,掌尊莫怪。”法僧道完,即刻收回戒法筋,束放淨空全身,只那一刻,崆竹半腰,英氣卷地衝天。
“回來的正是時候。”慕容邱向前後各道一句,心存邪念久遠。
眾人自是蓄勢待發,各門各派,就等著收回那無上的至尊之位,重新一較高下。
往日以一對一有懼,如今,萬人有理,眾俘淨空,他們想:不是大難之事。況且,還有氣宗,天影兩大掌尊為鋒,刀劍皆在鞘沿。
淨空剛回自由身,默默在衣下鬆了筋骨,後,怡然修理了一番那身不潔的衲衣,見有些汙不好再拂,遂喊了吾悔。
吾悔答應,走過去,以為淨空要換他衲衣,誰曉,前來只聞一句:“去取蝕筋珠來。”
朔古上魂,萬物起初,愈是微小不入眼的生靈,愈能繁衍,有蟲如米,靠寄養他靈體內,蝕筋為生,凡被寄者,需日日忍受蝕筋灼骨之痛,渡日如月,渡月如年,直至筋斷骨空,留軀殼一具,閉目蒼山。
如此烈性的生靈,早被收入宓宗俘珠內,生生脈脈,困不得出,蝕筋珠由此而來。
“要,要它做什麼?”連吾悔這番血性的人也對那東西有所忌憚,不敢去拿。